她啐了一口,起身幾步到文盈身邊,猛地撞了她腰上一把。
她是使了力氣的,可她不知道的是,這一撞,正好撞在了文盈昨夜被男人有力的手緊緊箍住的地方,疼的文盈倒吸一口涼氣,險些沒站住栽倒到盆裡去。
文盈擰眉回頭,文憐卻是冷笑一聲:“裝什麼柔弱可憐,這就你我兩個人,白日裡搶東西的時候,怎得不見你這般,果真是跟你那個娘一個樣。”
文盈猛地回身,正對上文憐頗為囂張的嘴臉,她被氣的嘴唇都有些發顫。
說她什麼她都可以忍,但說她娘,絕對不成。
一整日的憋悶再是忍無可忍,她怒意上湧,照著文盈的肩使勁推了一把。
“雜種賣的貨,你敢推我!”
文憐臉色陡變,罵聲尤為尖銳,直接上手同文盈扭打起來。
想著她娘分明一直以來老實本分,卻逃不了被文憐有事無事追著詆毀,想著二少爺給她帶回來的桂花糕,全部付之一炬,文盈氣的眼眶泛紅,直接伸手扯住了文憐的頭發,兩根珠釵掉落地上,扯得文憐頭皮生疼,扯落的頭發數清有多少。
她們推搡的厲害,急的紅了眼睛,可就在此時門卻突然被推開:“好妹妹們,可莫要再打了,姐姐我剛到院子裡就聽到聲兒,要是傳出去誰都少不了罰。”
兩人動作都是一頓。
瞧見了來人,竟是許久未曾回來的文嫣。
文嫣一看便知是文盈受了委屈,她眸色忍不住地透出心疼,對著文盈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叫文盈莫要害怕,有她在。
她緩步走到文憐身邊,看著她一臉的不樂意,便溫聲勸她:“彆氣彆氣,都是一同長大的姐妹。”
“我呸,誰跟這種下賤坯子是姐妹,她竟敢同我動手,我定要告到錢媽媽那去評評理!”
文嫣眸中閃過擔心,趕緊將手上的鐲子褪下,為其戴在手腕上:“憐妹可彆衝動,若真讓錢媽媽知道了,可說不準要怎麼罰,咱們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鐲子你拿去玩,可莫要說姐姐不疼你,時辰不早了,明日還得去伺候主子,趕緊回去歇著罷。”
既是威逼又是利誘,文憐雖還是有些不服氣,但她看了看鐲子的成色,確實是塊好玉,便也順著台階下,惡狠狠瞪了文盈一眼,理了理自己被抓亂的頭發,昂首出了屋子。
獨獨剩下她們二人,文盈撐著的這口氣才終於是泄了下來,她眼眶瞬間儲了淚,幾步衝到文嫣懷裡,一時間竟什麼都說不出來,隻有低低啜泣聲溢出。
她自責又懊惱:“都怪我衝動,那玉鐲——”
“給她便給她了,若是她真能看在這塊玉的份上,對你好一些,我也心安。”文嫣笑得溫柔,“好了好了,莫哭,我這不是回來了?”
文嫣撫著她的頭,低聲在她耳邊問:“你可有按照我教你的,去攀上二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