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她其實連和溫貴妃談判的資格都沒有。
真是掃興。
“不過——”何森話鋒一轉,“也不是全無辦法。”
何姣姣抬眸,看向坐在太師椅上的父親,“爹爹的意思是?”
“先皇駕鶴西去之時,曾給裕親王留下一紙空白詔書,若是能夠得到裕親王的支持,此事自然迎刃而解,隻不過如此一來,為父恐怕要與裕親王扯上關係......”
何森本身就是朝中眾臣,再加上他文官出身,門生遍布,他若是真的和裕親王站到了一處,隻怕何府上下再無一日安寧。
“爹爹,女兒不願讓爹爹為難,這件事情,女兒日後不再提也就是了。”
“爹爹明日會呈上一封奏折,問及睿王妃安,想來聖上見了,自會讓睿王殿下對你多加憐惜。”
何姣姣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有勞爹爹,便是不能和離,女兒也斷然不會委屈了自己,請爹爹放心!”
何姣姣在何府一直待到了晚上,才打算回睿王府。
許是天意,她竟然在何府門口,遇到了來和父親商討事情的裕親王蕭妄。
緩過神來後,何姣姣施施然行過一禮,“妾身見過八皇叔。”
“洛兒的王妃?”
蕭妄打量了一下何姣姣,煞有其事的回憶了一番。
何姣姣眼觀鼻鼻觀心,低垂著眼瞼,像是要把衣袖上的花紋盯出來花兒一般,“是。”
“丫頭,八皇叔來貴府的事情,彆告訴洛兒。”
留下這麼一句話,蕭妄便大刺刺得進了府。
盯著蕭妄離開的背影,何姣姣忍不住皺眉反思了好一會兒:他這副樣子來到太傅府,有心之人不知道才怪,還特意叮囑她不要告訴蕭洛......
這樣的人,真的能鬥得過蕭洛嗎?
想了想,何姣姣又搖了搖頭,鬥不過也無妨,能惡心惡心蕭洛也是好的。
何姣姣並未多逗留,很快便回了睿王府。
玉恒和辭年兩子也已經被安排在了府上,美名其曰要培養他們之間的母子之情。
聽得此言,何姣姣不由得嗤笑,那人是生怕她反悔呢。
何姣姣沒說什麼,帶著白術走到一處院落,遠遠地便看見燭光斜斜地透過窗子灑出來,何姣姣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辭年正坐在書桌前,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辭年,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嗎?”何姣姣輕聲問道。
辭年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母親,您來了。”
他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母親,孩兒隻是想著王府的規矩有些繁多,怕自己適應不過來。”
何姣姣輕輕握住辭年的手,“辭年,你不必太過擔心。母親會陪著你一起慢慢適應的。如果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隨時都可以問母親。”
辭年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謝謝母親。”
“至於玉恒那孩子,日後會是你的伴讀,也隻是你的伴讀,無論你從旁人那裡聽到了什麼,都不必在意,你隻需好好做你該做的,明白嗎?”
辭年點了點頭,“母親,孩兒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