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很有眼力見兒的上了兩盞熱茶,一盞遞到了老皇帝麵前,一盞給了坐在下首的何森何太傅。
老皇帝一邊俯瞰著獵場的種種表現,一邊將茶杯端在手中輕輕轉動,頃刻間便茶香四溢,與獵場上的塵土氣息交織在一起,倒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秋日韻味。
老皇帝抿了一口,不錯,就是這個味兒。
到底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老太監,用著就是合他的心意。
輕輕放下茶杯,望向身邊的太傅何森,似是閒談一般,開口問道,“太傅大人,你覺得此次秋獵,哪位皇子表現最為出色?”
老皇帝的聲音雖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卻又比往日裡聽著要客氣親和許多。
何森心中明白,自己的女兒在秋獵中遇了刺客,而女婿蕭洛卻事不關己一般,老皇帝今日將他留在主賬,一方麵看上去有些替蕭洛那個扶不上牆的劉阿鬥示好的意思,另一方麵,也是在試探他的態度。
自古伴君如伴虎,曆來如此。
何森當然不會把對於蕭洛的怒氣表現出來分毫,因而何森聽了這話,起身,微微躬身行禮,這才看向賬外,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沉吟片刻才開口,“陛下,太子殿下箭法精準,騎術高超,每一次出手都氣勢如虹,實乃皇室之典範。”
老皇帝點了點頭,示意何森繼續說下去。
“越王殿下雖然比太子殿下年紀小些,但說起來,六藝騎射倒也不弱多少。”
頓了頓,何森又接著開口,“當年越王殿下開蒙,入讀凰廷書院,十歲便能成文,實在少見,假以時日,定是一代賢王。”
何森避重就輕,決口不提蕭瑾當初因為後宅不寧而被老皇帝禁足一事。
但同時何森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蕭瑾可以是一代賢王,但絕對不能是一代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