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何姣姣似乎並不打算輕易離開。
她故意拖延時間,與溫貴妃閒聊起來,言語間說得都是些沒什麼營養的閒談,半分要事兒都不提。
溫貴妃雖然表麵上保持著鎮定,有來有往的和何姣姣說著話,但心中卻越來越不耐煩。
就在此時,溫貴妃的貼身宮女景蝶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盤新鮮的荔枝。
她見到何姣姣依舊在場,微微一愣,但隨即便恢複了常態,將荔枝呈到了溫貴妃麵前,“娘娘,這是剛從嶺南送來的荔枝,已經過了一遍冰水了,新鮮得很。”
溫貴妃見狀,心中一動,頓時有了主意。
她微笑著對何姣姣開口,“這荔枝乃是嶺南特產,極為難得,每年進貢上來的,也就那麼幾筐,你且嘗嘗看。”
隻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些刻意。
何姣姣裝作什麼都沒有察覺的模樣,笑著接過話頭,“母妃說哪裡話,前兩年殿下身在南蠻邊疆,本就離嶺南近些,想來也是給母妃送過不少的,母妃若是愛吃荔枝,何拘嶺南每年進貢的區區幾筐?”
何姣姣一邊出言諷刺著溫貴妃,一邊讓身後站著的白術從景蝶手裡接了過來那碟子荔枝。
畢竟,在她的印象裡,蕭洛在南蠻邊疆的那幾年,隻顧著談情說愛,就連領兵作戰得來的那些所謂的“軍功”,也都是靠著軍中的那位副將。
哪裡會顧得上自己離嶺南近,又哪裡會想著給遠在深宮的溫貴妃送一些來呢?
在金碧輝煌的承乾宮一角,何姣姣坐在一張雕花檀木椅上,身旁的白術低著頭,雙手恭敬地捧著一盤晶瑩剔透的荔枝。
過堂風揉揉的吹過來,何姣姣大紅宮裝的裙擺隨風輕輕飄動,仿佛仙子下凡。
看溫貴妃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何姣姣心情大好,就連臉上帶著的那一絲淡淡的微笑都又真切了兩分,顯得既優雅又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