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老皇帝威嚴莊重,不容一絲差錯,這種突如其來的召見讓她感到極大的壓力。
尤其方才她踏入養心殿,隻一眼就看到了養心殿內一片混亂,這更是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睿王蕭洛在一旁跪著,往日裡她引以為傲的兒子,此刻卻顯得莫名的有些無助和惶恐。
而玉恒也立在一旁,那雙年幼的眼睛裡,全然不似方才在偏殿時跟在自己身邊時那種平靜,現在,眼眸裡幾乎可以說是充滿了恐懼和不解。
溫貴妃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她當然想要保護他們,或者換句說,她想要保護自己的洛兒。
可是今晚也不知是怎得,溫貴妃總覺得自己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感到有些無能為力。
大抵是有些心力交瘁了吧?
溫貴妃在心底這般胡思亂想著。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禦案上的那個玉碗,雖然她現在跪在堂下,對於碗裡的東西看得並不真切。
但心中的直覺告訴她,老皇帝方才,隻怕是已經對蕭洛和玉恒進行了滴血驗親了。
這個念頭一出,頓時讓溫貴妃如坐針氈。
天色早已轉涼,夜幕如墨般沉重,養心殿內雖已早早地升起了炭火,但炭火的光芒似乎無法完全驅散那股深秋的寒意。
溫貴妃跪在地上,膝蓋緊貼著冰涼堅硬的地磚,即使殿內炭火旺盛,可她依舊覺得寒氣有些刺骨,像是要直透骨髓一般。
跪在養心殿那冰涼堅硬的地磚上,溫貴妃隻感覺那夜裡的寒氣像無數根細小的針尖,無情地穿透她的膝蓋,直刺入她的骨縫兒裡。
然而,那股寒意卻像是一個頑固的敵人,不斷地侵蝕著她的身體,讓她的每一根神經都感到一絲絲的、不間斷的刺痛。
溫貴妃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越跳越快,仿佛要從胸膛中跳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