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心裡默默地想著。

他現在在心底都不願意稱呼蕭洛為“父王”了。

從前是不能這般稱呼,隻能在心底或者在無人在的時候,喚上一聲“父王”或者“父親”,現在,卻是不想這麼喚他了。

這些日子,他依舊是反反複複的做著同一個夢。

依舊事關郡王妃的前世。

前世種種,的確就該今生來還。

做那個夢的時間久了,玉恒現在心裡很輕易的就接受了何姣姣對自己、對自己母親和蕭洛這般的態度。

應該的。

玉恒其實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這般做的原因,或許是想要為前世的自己贖罪,又或許,是想今生的何姣姣在複仇之時,能夠想起來自己這一星半點兒的改變,對自己網開一麵?

玉恒自己也說不清楚,現在自己心底對於何姣姣,究竟是哪種情緒更多一些。

但不管怎麼說,在蕭洛病榻前侍疾多日的玉恒心中,並無多少對蕭洛的同情和關懷。

既然郡王妃與蕭洛夫妻不和,心懷怨念。

那就乾脆順著郡王妃的意,彆讓蕭洛好得這麼快了。

玉恒心裡如是想著。

因此,玉恒在連日來的侍疾時,時常暗中做些很細微的手腳,故意犯些小錯。

有時是端著藥碗過來的時候,不小心被門檻兒給絆倒,藥汁灑了一地。

再重新命人煎藥的話,前前後後,總會耽誤上半個多時辰,多少也就有些誤了藥效。

有時是藥汁太燙,燙得蕭洛根本就喝不下去兩口,第一次喝的時候,舌頭上都燙出來了兩顆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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