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走過去,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落下一句好自為之,便走了出去。
“……”李添。
他呆呆地看著門口,南九心看到他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樣,覺得可憐,便安慰他,“莫要喪氣,你現在去道歉,興許還來得及。”
許久,李添也不說話。
就在南九心以為他是傷心過度時,他忽然抬起頭,笑得跟個傻子似的。
“他們說我是第一個惹怒月如仙子的,是不是意味著在月如仙子的心裡,我是特彆的存在?”
南九心沉默。
屋內陷入死寂。
她錯了,她不該和傻子浪費時間。
安頓好災區的瘟疫情況,南九心便離開了,走在路上,身後響起一道急促的呼喚。
“風公子——”
她停住腳步,轉過身去,卻見月如追上來,站在她麵前氣息微喘。
許久月如才平定呼吸。
“月姑娘找我有何事?”南九心笑著問道。
月如歎息一聲,“月如是來向你致歉的。先前,以為你同閣主派來的其他大夫一般懶怠跋扈,所以白日裡才對你言語多有冷淡。”
“月如在這裡給公子賠禮了。”
說罷她屈膝行禮,南九心扶起她,溫和一笑:“不必介懷,我早已忘得差不多了。”
見月如麵露難色,她問道:“月姑娘可是在為何事憂愁?”
月如勉強一笑:“確實是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可願幫月如解了這心結。”
南陽城街頭,長廊坊市內,小巷裡窩著一處房子。
“事情就是這樣。”月如端坐在她對桌麵,下麵的手緊張到絞在一起,手心都冒汗了,她抬起頭看神色莫辨的南九心,抿唇輕道。
“我與阿言一見傾心,可他為了在火災中救我,把自己的眼睛給灼傷,以至於雙目再也不能視物,不能視物倒也沒什麼大礙,我可以做他的眼睛。”
“隻是近兩年染了風寒,去問過大夫,說是前兩年火災下的舊疾複發,現下又染上風寒,隻怕……”
講到這裡,月如聲音哽住,抿住唇沒來由的難受,她低沉著,聲音很沙啞。
“尋醫問藥多年大夫都說沒救,我一雙手救下無數病人,卻救不了一個他。”
月如頓了頓,嗓音哽咽,她繼而盯著南九心,抿住唇:“我看風公子醫術高明,想來要比旁人有勝算許多……”
說著說著,她跪下來。
“如若風公子能救下阿言,月如定然傾其所有相報!”
南九心歎息出聲。
“先帶我去看看。”
月如聽到後眼眸驟亮,她連忙站起來,“風公子,裡麵請。”
進了裡屋後,撲麵而來的濃重的中藥氣息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緊接著響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仿佛要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
月如聽到這聲音率先快步走進去,扶住床頭那個孱弱的白衣男子,抱住他在他頸窩間呢喃,語氣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