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
南九心二人雙雙站直了身子，劉玄朗手下偷偷替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裙角，上首的皇帝望見這一幕，目光落到南九心略顯狼狽的裙擺處，不由眉心一皺。
“聽聞你方才出事了？出什麼事了？小柱子為何去太醫局抓藥？”
知道皇帝會問這麼一茬，南九心也早已準備好了說辭。
她朝著皇帝略一拱手道：“有兩個宮人朝著民女撒了不知什麼東西，民女一時不查，將裙角燙了個洞，來得倉促了些，並無不尊重皇上的意思，還望皇上恕罪。”
皇帝皺起眉頭，“朕什麼時候怪過你？”
他目光掃過南九心裙角那個大洞，不由心驚。
那兩個宮人得撒的什麼東西，才能叫好好兒的衣服都被燙個洞？
裴總管正從外頭進來，想是剛問過小柱子，這會子才湊到皇帝耳畔說了些什麼，皇帝頓時臉色一沉。
緊接著，隻聽得皇帝的手掌將桌子拍得震天響，高高摞起的奏折都險些全部跌在地上，“豈有此理，竟敢有人在禦花園行凶！小裴子！朕命你徹查此事，定要將那歹人捉拿歸案！”
南九心略顯無奈的看了一眼震怒的皇帝，查了又有什麼用，左右不過就是那麼個皇後犯下的事兒，皇帝又不能拿皇後如何。
最後，要死的也不過是那兩個聽命行事的宮人。
裴總管也是臉色鐵青，很快應聲去辦了，屋中便隻餘下三人，氣氛陡然嚴肅了下來。
皇帝一雙如炬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劉玄朗一眼，又將目光落到南九心的身上。
“你今日，是來說出宮的事？”
南九心微微垂頭，“皇上真是料事如神。”
這話音落下，皇帝似有些頹廢似的靠在自己身後的椅子上，“你這丫頭，當真不討喜，朕都對你這麼好了，難道你就不想多陪陪朕？”
南九心一時啞然，這些日子在宮裡，她也大概明白了皇帝到底為什麼對她這麼好，無非就是因為她這張臉。
約莫，她是長得像皇帝的舊情人，故此，皇帝待她才如親生女兒一般。
“民女……多謝皇上垂愛，可到底民女隻是一介平民之身，這樣繼續留在宮裡也名不正言不順，甚至還給皇上帶來了許多麻煩，皇上如今精於朝政，已經很是疲倦，民女不能再給皇上多添麻煩了。”
瞧著她這副冷淡又疏離的模樣，皇帝越發氣不打一處來，好一會兒，才見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時眼中竟是濃濃的落寞。
“朕隻是想……對你好一些。”說著，皇帝卻又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還說對你好呢，如今你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都受了這麼多的麻煩，朕倒不如，還是放你出宮。”
皇帝的臉色看上去十分悵然若失。“可能平川王府才更能保護好你。”
南九心依舊眼觀鼻鼻觀心。
便見皇帝開口道：“若朕準了你出宮……你還能常常入宮來探望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