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心倒是不介意多走這一段路,她輕輕點了點頭道:“先去祭拜過父王母妃,再去川城。”
不忘隻說那寶藏在川城邊兒上一處洞天福地之中,但具體什麼位置,南九心也並不清楚。
不過,據說,川城邊兒上有一處荒山嶺,或許,寶藏就藏在其中。
她已經好久沒去祭拜過父王和母妃了,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怪她。
南九心微微靠在馬車邊兒上,看向窗外路過風景的目光之中,漸漸浮現出一抹深深的懷戀之色。
與此同時,皇宮內。
京城已經下了好幾場秋雨,如今烏雲尚未散去,空氣中尚且彌漫著潮濕沉重的氣味。
高位之上,皇帝眯眼看著下首前來彙報的夙六。
“你是說,她接到聖旨,卻未向京城來,反而朝著南平去了?”
夙六一張木訥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來,隻這一張臉,若南九心在,定然會驚歎於女媧造人之精妙,這一張臉,竟與故去的夙七毫無分彆。
若非他臉上的神情仿若木雕一般僵硬,不如夙七那般傲慢生動,旁人定然是分不清他們二人到底哪個是六,哪個是七。
他低垂下頭,應聲道:“是。”
宋魚墨有些好奇的摸著自己的下巴,“宋魚笙才去過平川,南九心便往南平去,很難叫人不懷疑,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關聯。”
京城之中的小動作如何能瞞過天子的眼睛?他也不過是想陪著自己的好弟弟好好玩一玩,卻沒想到,他的好弟弟當了真。
不過……
宋魚墨微微眯起雙眼,“朕記得,南平王府抄家那次,抄出來的財產可是不多。”
夙六垂著眼,沒有回話,就見宋魚墨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驚喜的笑容來。“南平王府百年世襲,不可能沒有底蘊,當初朝廷查抄出來的那些東西,不過是糊弄人的。”
“若當初的南平王當真想藏,那藏下的這一筆財產,隻怕足夠養上一整個軍隊了。”宋魚墨眯起雙眼,意味深長道:“夙六,可不能讓朕的好弟弟得到這些東西啊。”
夙六微微垂頭,低聲應道:“是,謹遵聖旨。”
……
三兩日而已,風平浪靜,南九心二人很快便到達了南平城。
如今的南平城,絲毫沒有遭受朝代更迭的波及,城內仍舊民生太平,走過路過的百姓們臉上皆是帶著一幅和諧的笑容,仿佛忘記了當初治理此處的南平王似的。
再回故土,南九心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懷戀之色,眸中沉沉。
一切好像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南平王與王妃是罪人,沒資格被光明正大的下葬,當初那場大火,連他們的屍首都沒留下,隨著一陣清風化為了灰燼。
南平自然也是無人敢祭拜這樣的罪人,要知道,偷偷祭拜朝廷罪臣,可是與朝廷作對。
故,接走南九心之前,平川王也隻是給舊友立了兩座無名的衣冠塚,以叫南九心每次歸家之時,有個祭奠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