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散著幾分寒氣的掛鉤在火折子的映照之下閃爍著異樣的光,他手腕輕搖,掛鉤順著他手腕兒的力道飛速的旋轉著。
南九心立即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不由得眉頭一挑。
便見宋六順勢輕輕將掛鉤朝著對麵拋了出去。
說是輕輕一拋,可那掛鉤卻像是能通人性似的,在寬廣的裂縫之上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旋即死死的掛在對麵洞口處一塊凸。起的頑石之上。
看到這兒,就算是戚城也終於看明白,宋六所謂渡過大地縫方法,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垂頭再度看了一眼幽深的地縫,又看了一眼掛在對麵的細細小小的一根麻繩,以及那個被掛鉤掛住的瞧著不甚穩固的石頭,默默吞了口唾沫。
“這……能行嗎?”
宋六神色依舊木然的仿佛一個沒有情緒的木偶人,“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難不成戚二公子能飛渡過去?”
被宋六這麼一噎,戚城說不上反駁的話兒來,隻健碩的身形直往餘下幾人身後縮。
瞧著他這副沒出息的模樣,戚修暗暗歎了口氣道:“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一次隻渡一人,既然是宋公子想出來的決議,那請宋公子先吧。”
他麵色嚴肅的看向宋六,宋六也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絲毫不介意打這個頭陣。
“南涼兒”卻有些著急,她看向宋六,滿眼擔心,“這,真的能行嗎?若是掉下去,隻怕屍骨無存……”
宋六沒理會她的話,隻輕輕扶了扶衣袖,旋即身形輕快的閃身一縱,身形頓時墜入地縫之中,引得在場幾人一聲驚呼。
可垂首看去,便見宋六已然雙手雙腳並用,整個人都掛在了那條麻繩之上,細細的麻繩因著他的重量,正在一片黝黑的地縫上空,輕輕的搖晃著。
好一會兒,宋六才穩住身形,便是手腳並用,沿著那根麻繩,緩緩的朝著對麵攀爬而去,麻繩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的搖晃著,看得人心驚肉跳。
劉玄鈺站在南九心的身旁,目光始終緊緊黏在那正從容不迫的朝著裂縫對麵緩步行進的宋六身上。
連南九心都能聽到,她喉嚨裡傳來的吞咽的聲音,“他是不知道害怕嗎?若是待會兒我上去,隻怕要怕得尿褲子了。”
南九心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我們阿鈺居然還有害怕的東西?”
“能不怕嗎,你瞧瞧,若是掉下去,你可能連我的慘叫聲都聽不見。”劉玄鈺又朝著那裂縫下麵看了一眼,捂著胸口後退到南九心的身後道:“到時候你可能就要失去你最好的閨中密友了。”
南九心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無妨,大不了到時候,讓南平郡主先走,畢竟,想當初的南平王府,可是個頂個的生死不懼,這南平郡主若是貪生怕死,倒是有違南平王府的名號了。”
前頭的“南涼兒”正豎著耳朵聽著,這檔口聽見這話,頓時便想開口回懟,可想到這一路上被南九心無形中打的臉,她又覺得,此事必然有詐。
這一路上,那個叫“阿鈺”的,與她說話一直夾槍帶棒,很難不叫人懷疑,她們就是為了故意激怒她。
“南涼兒”的眼睛在眼眶裡轉了一圈,複又想通了什麼似的微微眯了眯雙眼,“我自然不會怕,不過,二位姑娘如此柔弱,也不該走在後麵,不如你們先請,我在後麵斷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