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幾句話的時間,這人便睡著了似的。
劉玄鈺默默無聲的朝著不忘揮了揮小拳頭,這才轉眸,攏了攏南九心身上的披風。
“整日穿個黑色披風……就知道耍帥。”
南九心一時失笑,便見劉玄鈺靠過來,在她耳畔小聲道:“這人可是李綺羅的人,這一趟也叫他跟著?你不怕他故意壞事?”
聞言,南九心微微側目看了一眼裡頭坐著穩如泰山的人,從車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反射在他金色麵具的紋路之上,顯得他整個人都耀耀生輝。
然而,一身黑衣卻又仿佛將他整個人都墜入黑夜裡。
不知為何,隻要看見不忘,她心頭便莫名被安全感填滿,總覺得,隻要他在,便沒人能再傷害到她。
哪怕,不忘也曾險些殺了她。
瞧見南九心一度陷入了沉思,劉玄鈺皺了皺眉頭,“罷了罷了,打又打不過,趕又趕不走,忙完此間事,咱們還是早些回去找我哥哥,我總覺得,你要被人搶走了。”
南九心回過神兒來,笑著揉了揉劉玄鈺的腦袋,“我若是那麼容易便被人搶走,你哥哥又怎會看上我?”
姐妹二人說說笑笑,卻是誰都沒能注意到,這話音落下,原本老神在在坐在裡頭的人,麵具之下的眸子忽然睜開了一瞬,眸中仿佛閃爍著一抹精。光。
戚家隱居在距離川城不遠的洛城,倒也不在城中,戚家偌大的家宅,坐落在洛城旁的山坳之內,倒當真是隱居之色。
隻是,這山坳內的路程並不好走,饒是戚家在其中修了路,戚城的馬車仍舊是在山坳間七拐八拐的饒了好幾圈,方才看見修建在一大片樹林之中的大宅。
此時深秋,地上鋪滿了落葉,枝頭零星掛著幾片樹葉,饒是有陽光照射,這藏在光禿禿的樹林中央的戚家大宅,仍舊清冷的仿佛一個鬼屋。
一下車瞧見這副光景,劉玄鈺便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戚二公子,你們家有什麼毛病,挑了這麼個地方建了所房子,方圓百裡都不見人,隻有你們家孤零零一個宅子,夜裡的時候你們不會害怕嗎?”
戚城攙扶著她下馬車,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道:“春天的時候這林子裡景色不錯,我戚家的家訓便是不染俗欲,故,家中所有人都在山中隱居,除了必要采買和弟子下山曆練,我們都儘量不出世。”
“我家人挺多的。”到了地方,戚城倒顯得沒那麼急了,“故夜裡也不會覺得害怕。”
要攙扶南九心的時候,不忘搶先一步下了馬車,彎起腰十分自然的抱著南九心下了馬車。
南九心倒是沒什麼,一旁的劉玄鈺早就橫眉豎眼,“我警告你不要動手動腳的,倘若你對我們九心起了什麼歹心,我定然跟你玩命!”
一旁的戚城則滿臉驚詫的看著忽然出現的不忘,他是見過不忘的,也知道不忘是個高手,但卻不知道不忘到底是什麼人,這會兒便也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