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紅玉眼瞧著眾人皆是麵色各異的看著春香,以為他們信了南九心的話,頓時急道:“是啊,春香可是我嫂嫂最疼愛的婢子,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比親姐妹都親,春香怎麼可能會害我嫂嫂?”
眼瞧著那丫鬟這副委委屈屈的模樣,若非見過她與紅玉在假山後頭的勾結,隻怕南九心姐妹二人都要信了。
這檔口,劉玄鈺冷哼了一聲,“那你是什麼意思?咬定了說是我姐姐故意害你們家少夫人了?若非我姐姐和戚大公子乃是好友,戚大公子求著我姐姐來看這麼一趟病,我姐姐又何至於頂著才受過重傷的身子大老遠跑來給你家少夫人看病?”
那春香仍舊微微區區的跪在地上,倒是這話喚醒了戚修,戚修的臉色微微沉了沉,這才看向紅玉道:“紅玉,休要胡言,不管如何,南姑娘乃是我摯友。”
上次南九心受傷的場景他可是親眼所見,那“宋六”的劍幾乎貫穿了南九心一整個肩膀,鮮血也濺了滿地,那樣嚴重的傷,沒個十天半個月根本好不得,可適才三日,南九心便拖著病體奔波大老遠來到他戚家,已是很給他戚修的麵子。
就算南九心治不好夫人的病,她也不該受此等無妄之災。
況且……戚修轉過頭看著榻上仍舊熟睡著的戚少夫人,目色溫柔。
那紅玉卻似乎被這一幕刺傷了眼睛,她紅著雙眼道:“表哥,我還是頭一次發現,你是這樣道貌岸然之徒。”
這話倒是成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紅玉的身上去,就連戚修也是緊蹙著眉頭看向紅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紅玉冷冷一笑,伸手指著南九心道:“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摯友,我看,她莫不是你的姘頭?倘若不是如此,明明她開的藥方都差點害死了我嫂嫂,如今你卻仍舊為她說話?”
“我今日可算是漲了見識,平日裡表兄口口聲聲說自己的摯愛是我嫂嫂,甚至立下誓言此生唯娶我嫂嫂一人,可如今嫂嫂才病倒了,你便將姘頭帶進門兒來,還當著昏睡的嫂嫂的麵兒明著暗著保著這女人,你不是道貌岸然,是什麼?”
這話音落下,隨著一聲清脆的“啪”的巨響,在場的眾人皆是麵色一愣。
戚老夫人連忙將挨了一巴掌麵色怔愣的紅玉護在懷中,怒視著已經衝到麵前的戚修道:“修兒!縱使你表妹心直口快了些,你這是做什麼?”
聽見這話,南九心愣了愣,旋即便聽得劉玄鈺小聲道:“不是吧?連戚老夫人也覺得戚修與你有什麼關係?也不看看他戚修配不配……”
南九心拍了拍劉玄鈺的腦袋,如今可是人家的家務事,她們也不過是無端被卷進來,眼下人家自家人內訌,她們這“事件源頭”還是不要多話的好。
就見戚修滿臉失望的看著被戚老夫人護在懷中的紅玉道:“虧得外祖給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你卻一點兒也沒讀明白過!”
“外祖家雖然不算得什麼名門勳貴,可也是大戶人家,你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張口閉口怎就不能乾淨些!”
紅玉被戚修這一巴掌打得發懵,便是縮在戚老夫人的懷裡嚎啕大哭,哭得戚老夫人滿臉心疼。
“好紅玉,乖紅玉,不哭了,你哥哥也是為你好,晚些時候,姑姑幫你打回來。”
戚修憤憤瞪了紅玉一眼,這才朝著南九心拱手賠罪,“讓南姑娘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