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聽見戚少夫人的聲音,春香匍匐在地上的身形明顯微微一顫。
她仍舊低垂著頭,傳出的略帶哭腔的聲音悶悶的。
“是奴婢做錯了事,夫人如今病重,也是因為奴婢下的毒,而後南姑娘到了後,奴婢怕南姑娘治好了夫人的病,又想給婦人下毒。事已至此,是南姑娘技高一籌,將奴婢的小手段都防了去,夫人打奴婢罵奴婢也好,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毫無怨氣。”
一旁的劉玄鈺小聲的朝著南九心道:“明明是她害人的,她怎的認罪得如此坦誠?可若是她對少夫人如此愧疚,為何又要害人呢?”
劉玄鈺捏著下巴,“少夫人身上原來的毒也是她下的?嘖嘖嘖,她若是辯駁幾句我或許還能有機會唾棄她,如今從頭到尾都沒聽見她辯駁哪怕一句,也不見她將那人交代出來……”
她口中的“那人”自然指的是紅玉,然到底那是戚家的表小姐,南九心等人沒有她要害少夫人的實質證據,隻要春香不說,她們也沒理由上杆子咬著紅玉不放。
然春香卻並沒有要將紅玉交代出來的意思,撇下這麼一句,便始終匍匐在地上,任憑戚少夫人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始終一言不發。
戚少夫人捂著心口,臉色愈加蒼白了幾分,“我問的是你為何要害我,隻要你說明白緣由,若是我做錯了,我便改正即可……”
“春香,春香,你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你又何至於待我如此絕情,想殺了我,卻連個理由都不告訴我。”
戚少夫人的話音似怨似嗔,唯獨沒有恨意,顯然,雖然她這次差點沒了命,可她仍舊念及舊情,想給春香一個機會。
可春香明顯不想要這個活命的機會。
她仍舊匍匐在原地,任憑戚少夫人如何開口,就是一言不發。
戚少夫人的眸中漸漸冷了下來,她怒視著眼前的春香,聲音也跟著拔高了幾分。
“春香!你若是不說,我就回去將你的罪行都告知給我父親!你父親母親的賣身契,都在我父親的手上,倘若我父親知道了,定然會重罰你父親和母親!”
可饒是戚少夫人抬出父母威脅,春香仍舊匍匐在地上一言不發,仿佛一心隻有認罪。
南九心微微垂頭,眉頭微微挑起一邊。
劉玄鈺顯然也注意到了什麼,“有意思,被害的還沒說哭一哭,這害人的,竟然落淚了。”
這檔口,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一陣“嗚嗚嗚”的掙紮聲,像是什麼人的嘴巴被人堵住了。
不忘一席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手裡還提著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少年郎。
不過此時少年郎有些狼狽,他身上被五花大綁著,嘴巴也被堵住,綁著他的繩子被不忘一隻手挑著,他整個人橫在不忘的手裡,身子懸空。
因為腦袋一直朝著地麵,臉上似乎充血,一張臉已然被漲得通紅。
隨著不忘的身影出現,南九心神色意外的看著眼前的不忘,“你去哪兒了?這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