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是此言的話,如今殿下話已帶到,臣妾倦了,便先回去歇著了。”
南九心心中存疑,不免陡然升起幾分警惕之心,她護著映月後退了一步,竟是當真要走了。
瞧見他這副模樣,那段容卻似乎有些失落似的道:“倒是在下自作主張,本以為能跟娘娘這樣的姑娘好好說上幾句……”
南九心目色微涼,“殿下若是當真從友人處了解了臣妾,那定然也能知道,臣妾眼下在宮中已是自身難保如履薄冰,殿下若是當真欣賞臣妾,還是讓臣妾多活幾日的好。”
她看了看天上的陰雲,方才下了一陣小雪,此時雪停了,頭頂上的烏雲卻並未散去,“殿下離席太久,空引人詬病,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她倒不是怕,宋魚墨自然是不會殺她,可宋魚墨後宮裡那些妃嬪可都想著法兒要折磨她,倘若讓人知道,她與這大理王子單獨相處了這麼久,還不知道那些女人要起什麼幺蛾子。
南九心是個怕麻煩的,自然是麻煩事越少越好。
段容眼中仍是失落,可瞧見南九心仍舊淡定疏離的模樣,也隻得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席間。
方才南九心劍指皇帝的陰影尚且未從眾人心頭散去,尤其是陪著皇帝一起直麵南九心的殺氣的李綺羅,這檔口更是心有餘悸。
她正臉色蒼白的坐在原地飲酒,便見如煙湊到她耳畔,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
她抬眸,看向大理寺王子的坐席,那一處早已空空如也,再看身邊的皇帝,卻仿佛毫無察覺一般無動於衷。
李綺羅皺眉一瞬,眉間再度舒展開來,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色沉沉道:“沒想到大理王子竟然如此大膽?不過這樣也好,既然有了苗頭,那就算日後沒什麼,也要讓他們之間有些什麼。”
聽見這話,再見李綺羅陰狠的笑意,如煙仿佛領悟了什麼似的,恭順應聲道:“是,奴婢明白了。”
次日,南九心又是日曬三竿才起,不過這日倒是沒有硬催著她去請安的李綺羅。
這些日子,李綺羅沉寂了下去,搞小動作的隻餘下一個劉玄玨,仿佛李綺羅不打算針對她了似的。
但南九心並未對李綺羅放鬆警惕,昨日的宴會之上,她可沒忘了,李綺羅也是補了刀的。
足見她並沒有放棄要針對南九心的心思,隻是,南九心並不知曉,如今她如此沉寂著,是不是又醞釀著什麼大。麻煩。
映月服侍著她洗漱,滿臉欲言又止。
瞧見她這副模樣,南九心神色莫名的看向她,“你怎麼了?平日裡都沒大沒小的,今日反而有話不敢說了?”
映月扁了扁嘴,“奴婢不知當說不當說,怕娘娘覺得奴婢自作聰明。”
南九心疑惑的看向她,便見映月似乎下定決心似的道:“奴婢總覺得,昨晚那大理王子的事有些蹊蹺,他表現得太過完美,像是刻意接近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