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輝打電話給陳亮,說了“江湖救急”四個字,陳亮就知道情況不妙。
下午五點不到,陳亮就趕到陳仁富的富貴海鮮樓。
這裡已成了陳亮的根據地,好朋友見麵,一般都安排在這裡。
陳仁富出來,陪著陳亮到了一號包廂。
有個女的,洋裡洋氣,嗲聲嗲氣,也跟進一號包廂,粘坐在陳仁富身邊。
陳仁富寶貝寶貝的叫著,把這個娘們哄走。
陳亮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陳仁富回到包廂,衝著陳亮嘿嘿的笑。
陳亮手指外麵,問道:“這什麼貨?”
陳仁富頓足而道:“叔,你講話文明點,那可是你侄媳婦。”
“啊,你又換了?”
“嘿嘿,舊的去了,新的來了。”
陳亮笑著問,“我采訪一下,據不完全統計,這是第幾個?”
陳仁富笑著反問,“叔,你問的是正式工還是臨時工?”
陳亮樂得不行,“他娘的,什麼正式工臨時工的?”
“領了證的都是正式工,沒領證的都是臨時工。”
“還有這講究。你說說,多少正式工,多少臨時工?”
“叔,用你的話講,據不完全統計,正式工一個班,臨時工一個排以上。”
陳亮感歎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將來一定死在女人的身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叔,我願意。”
陳亮又手指外麵,“這個什麼情況?好像不是內地貨?”
“香港的啦。叔,你放心,這個是我叔公介紹的,為人老實,很好的啦。”
陳亮搖頭歎息。本來,他想與侄子合作一把,搞一家公司。
現在看來,陳仁富靠不住,就這家夥的德行,也就花錢和泡妞比較在行。
這時,張文輝到了。
跟著張文輝一起來的,還是兩個老朋友肖玉剛和陶總。
陳亮把陳仁富打發出去。
再看張文輝,這家夥麵色慘白,胡子拉喳,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老張,出什麼事了?”
“兄弟,我落難了,我完蛋了。”
陳亮道:“去去,我最不願聽你說喪氣話。他娘的,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瀟灑自如的張文輝到哪裡去了?”
張文輝道:“我在臨浦縣投資了三百多萬,看來是都扔水裡了。”
“彆急,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玉剛道:“那時不是還在競爭撤縣設市麼。他聽了楊海林的忽悠,說臨浦縣馬上就要變成臨浦市,還給了一係列優惠政策,他就屁顛屁顛的跑去,花一百萬買了五百畝地。”
陳亮謔了一聲,“什麼地這麼便宜,不會是偏遠山區吧。”
肖玉剛繼續道:“還真不是,是縣城郊區附近的土地。價格也不是兩千塊一畝,而是五萬塊一畝。一百萬是預付款,其餘的土地款,可以未來十年內分期付清。”
陳亮想了想,“這個優惠政策不錯啊,相當於這些土地白用十年。”
張文輝苦笑道:“可是,臨浦申請撤縣設市失敗,楊海林也倒了。後繼者童國/軍上來後,又忽悠我分兩次再付兩百萬。到現在,那混蛋全麵反臉,什麼都不承認了。”
陳亮道:“這個童國/軍,我在省城見過,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張文輝又道:“老陳,臨浦那邊,我準備認輸,損失百把十萬的,我也經得起。可童國/軍心很大,他想一分不退,把我的三百萬全部吃掉。要麼,要麼……”
陳亮忙問,“要麼什麼?”
猶豫一下,張文輝道:“他給我另一個選擇,要麼給他個人一百萬,我可以拿回一百二十萬。至於另外的八十萬,作為罰沒款處理。”
陶總道:“一百萬,這家夥好貪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