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衝著馬子雲，伸出三根手指頭晃了幾下。
“老馬，我明年給你七千萬，但我要增加三個項目。”
馬子雲嚇了一跳，“三個什麼項目？”
“新長途客運站，北浦第二中學，城區河道疏浚工程。前兩個項目兩年內完工，後一個項目三年內完工。”
馬子雲嘀咕起來，“你隻相當於給我兩千萬，卻要上這麼三個新項目。陳市長，你是在要我的命啊。”
陳亮笑了笑，“我不要你的命，我隻要我的項目。你要是完不成，我就把你拉出去賣掉。”
大家都笑起來。
向宇飛笑著安慰馬子雲，“老馬，你也彆太擔心。陳市長要是把你賣了，肯定會一起把自己賣掉，因為陳市長比你值錢。”
馬子雲還在念叨，“七千萬，咱們到哪兒去找七千萬啊。”
陳亮站起起身來，“散會散會，參加下一個會議的可以留下。”
馬子雲走了。
郭凱敏要去出席另一個會議，打個招呼也走了。
向宇飛也走，沙河改造項目有一筆專項資金，需要他去嶺東市財政局簽字才能完成轉帳。
隻有陳亮和許仲華兩個人留下。
陳亮衝著許仲華壞笑。
沒其他人在場，陳亮看著許仲華就覺得好笑。
好笑的原因，是因為世事無常，他成了許仲華實際上的老丈人。
許仲華聽出來了，陳亮的笑聲裡帶著得意。
“彆笑了，不就是要去參加經濟學家年會麼。你有得意的時候，人家也有。”
陳亮立即好奇起來，“不會吧。老許，你也接到邀請函了？”
“我當選了全國作家協會會員，比你的這個香。”
“恭喜恭喜。”
“我也恭喜你，即將成為一個經濟學家。”
陳亮擺了擺手，“去。參加一個年會就成了經濟學家，那我不去也罷。”
“哎，你不會真的不去吧？”
“敝人正有此意。”
許仲華搖頭道：“視榮譽如糞土？你陳亮不是這樣的人。老陳，你彆裝虛偽了。”
陳亮微笑著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去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是你老丈人。假的，你是我老丈人。”
許仲華給了陳亮一拳，“不要老占我便宜。唉，你不去，可就便宜了彆人。”
“苟勝朗？”
許仲華點點頭，“我老丈人告訴我的。那個年會向各省有關部門發出邀請，各省推薦青年才俊。於是你被推薦了，但苟勝朗沒被推薦。”
“老許，這個我確實有點不明白。苟勝朗比我強多了，卻沒有被推薦。”
許仲華道：“不是你比苟勝朗強，而是你的觀點標新立異，太與眾不同。”
“如果是這樣，那我的自我感覺就太好了。”
“得瑟。”許仲華道：“當前的主流是新自由主義，國內國外都一樣，都在大力推崇市場經濟。你倒好，寫了洋洋灑灑的十多萬字，在那裡批判市場經濟的不足。老陳，你不去參會，算你聰明。”
“哎，最後兩句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