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姍讓黎原先說。
“小陳，我這邊得到的消息，基本上都與你有關，也基本上都是好消息。”
“快說，一個一個說。”
“第一個，關於數據造假事件，主管統計工作的大領導親自過了。大領導把聯合調查組組長和我大表哥找去，詳細的聽取了彙報。當聽說十個縣市區，隻有一個沒有造假，就來了興趣，讓組長重點彙報。”
“組長說，北浦市是魏晨光同誌帶隊去查的，北浦市的情況，由魏晨光同誌負責彙報。我大表哥在彙報過程中，重點彙報了你陳亮同誌，說北浦市的經濟工作，主要是你負責的。真沒想到，大領導居然知道你陳亮這個名字。”
“大領導問，是不是那個文章上過《內參》的陳亮？我大表哥說，是的，他的兩本書，《市場不是萬能的》和《縣域經濟概論》，以前阻撓很大，現在也即將正式出版了。大領導又問，這個小家夥人怎麼樣？我大表哥說，很遺憾，其他人都見到了，就是沒見到這個北浦市的二把手。”
“大領導興致勃勃地問，這是什麼情況？不好意思？我大表哥說，人家托人傳話，說戴罪之身，不便見人。我認為，他這是謙虛，是低調。我問過當地不少乾部，包括部分離退休乾部，都對這個陳亮讚不絕口，基本上沒有差評。”
“大領導說，那個黎原，小黎同誌，是不是就在北浦市掛職？我大表哥說是的。大領導就問，小黎怎麼評價這個陳亮？我大表哥說，小黎對這個陳亮評價很高，說以他現在的能力，把嶺東市交給他都沒問題。”
“第二個。你的那兩本書，以前有人阻撓出版，我大表哥已經幫你搞定了。我大表哥說，到時候請首都的一些記者宣傳一下，銷量應該沒有問題。另外就是北浦市和你的表彰問題，他們聯合調查組正在爭取，問題也應該不大。”
“第三個。我大表哥認為，北浦市乃至嶺東市的舞台太小，不能讓你更好地發揮才能。我大表哥說，如果你願意，他幫你運作，把你借調到國家部委，一兩年以後，再正式進入國家部委工作。”
“你可彆小看這一步。你現在是正處級，不管以什麼形式進入國家部委，一兩年之內，肯定能升到副廳級。我大表哥說，以你現在的狀態，在正常情況下，四十歲就能到達正廳級。到那個時候再回到地方，就能把同齡人遠遠的甩在身後。”
黎原說完了，衝著陳亮和程姍做了一個手勢。
陳亮思忖了一會。
程姍道：“小黎，你大表哥說，把小陳運作到國家部委機關裡去，我表示嚴重的反對。”
黎原道：“我也不敢苟同。但是，老程，我希望你的反對是出於公心，而不是你的私心。”
“我什麼私心？”
“怕小陳遠走高飛了，你沒有了稱心如意的男人。”
程姍笑了，“那我就要懷疑，把小陳弄到國家部委機關，是你的主意。因為這樣一來，你就可以獨霸小陳了。”
陳亮擺了擺手。
兩個女人立即閉嘴。
陳亮衝著程姍問道：“你那邊有什麼消息？”
程姍道：“常務副省長鄭勝利受到處分，關於數據造假事件，省級層麵的處理，大概就是鄭勝利一個人。劉書記和丁省長沒有受到影響。”
陳亮又問，“吳磊書記和於興平市長什麼時候走人？”
“還沒明確。但據老王說，按不成文的慣例，於興平責任大，應該是他先走人。吳磊書記責任小，應該是後走。老王說，不會拖得太久，下半年之前，新書記和新市長都應該能夠到位。”
陳亮再問，“照這麼說，在新書記和新市長到位前，兩級乾部的調整應該會暫時停下來。”
“對，這方麵老王也跟我說過。他說，劉書記專門打了招呼，在新書記和新市長到位以前，暫時凍結副處級及副處級以上級彆的乾部調整。”
陳亮點了點頭，“哎，知不知道，新書記和新市長來自什麼地方？”
程姍搖了搖頭，“不太確定。但老王做過估計，雖然具體人選沒有明確，但方向不會太過離譜。”
“什麼方向？”
“新書記，應該是劉書記信任的人，所以大概出自省機關。新市長，應該是個懂經濟的人，不像現在的於興平，幾乎不懂經濟。”
聊到這裡，陳亮忽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黎原問道：“小陳，你大喘氣氣是什麼意思？”
陳亮笑笑，“現在不大喘氣，等嶺東市新領導來了，咱們就不得安寧嘍。”
程姍笑道：“所以，咱們現在更得抓緊時間。”
黎原笑道：“我很同意老程的說法。”
陳亮看看程姍，瞅瞅黎原，笑罵道：“臭娘們，想乾什麼，想乾什麼？”
“乾。”兩個娘們異口同聲道。
陳亮道：“不行不行，這幾天忒累，請允許我休息幾天，恢複一下我的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