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道:“首都什麼最多,當官的最多,扔一把石頭,就能砸到十個八個官。我是去讀書的,不是去搞關係的。就是要搞關係,也要有一定的份量。就我一個乳臭未乾的縣委書記,人家根本就不會搭理我,我連搞關係的資格都沒有。”
“嗯,有些道理。”
“我的根還是在下麵。確切的講,是在省裡,看得見,摸得著。我要是在首都瞎搞,省裡的知道了,我反而會喪失自己的根基。”
“你說得對,不過。”
陳亮問道:“不過什麼?”
“我和你可不是瞎搞,所以不能不搞,而是要繼續搞。”
陳亮樂了,“嘿嘿,你我不是瞎搞是什麼?”
“是革命友誼,是戰友情深。”
陳亮差點笑翻,女人一旦強詞奪理,男人最好閉嘴。
黎原去廚房燒飯做菜。
陳亮不好意思賴在床上,也來到廚房,假裝要幫忙。
黎原哪會讓陳亮幫廚,她把他推出廚房,陳亮就靠在門口陪她說話。
“對了,你們北浦市現在怎麼樣?”
“順風順水,一切正常啊。小陳,還是說說你們那邊的事,我想聽。”
陳亮就簡單的說了說。
黎原聽罷,不禁感慨,“怪不得有人說,不管成功不成功,你敢去大河縣,就已算得上英雄一個。”
“好在都已經過去了。”
黎原思忖著道:“我在想一個問題。你端掉了兩個團夥,一個是楊德文李海昆的,一個是李洪濤的。可以說斬草除根,徹底消滅。那麼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出現新的團夥?”
陳亮笑道:“我知道,你擔心那個竇文輝會趁機坐大。”
“難道你沒有這個擔心嗎?現在的大河縣,除了你,已經沒人能壓得住他了。”
“竇文輝這個人很正直,這幾年可以說是出汙泥而不染。提任縣長以前,我讓他們查過,至少現在還沒有發現他有什麼問題。”
“書記同誌,人是會變的。以前在兩股勢力的擠壓下,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而現在不一樣了,自己成了二把手,一把手又待不長久,你說他的心態會不會有所變化?”
陳亮微笑著問道:“那以你之見,我該如何防範他呢?”
黎原道:“這個簡單,培養新的勢力,對竇文輝形成製約或壓製,至少也要保持平衡。”
“還有呢?”陳亮忍著笑問道。
黎原白了陳亮一眼,“噢,你早有準備了。”
陳亮哈哈的笑了,“我這個縣委書記,乾得不怎麼樣,但這點前瞻性還是有的。”
“說說,你打算怎麼製衡這個竇文輝?”
陳亮道:“我調走以後,會來一個新的縣委書記,我絕對不會讓竇娥輝當這個新書記。而這個新的縣委書記,不管他是誰,他都不可能讓竇文輝坐大,除非他是個軟蛋加笨蛋。”
黎原點點頭,“縣委書記和縣長是一對天敵。”
“現在兩套班子裡,大部分都是新調來的外來戶。他們中的一些人,會自覺不自覺地抱成一團。我默認他們抱團,同時默認他們自成一派,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對竇文輝的製衡。”
“不錯,竇文輝隻是個二把手,能耐最大,也不可能團結所有新人,更何況你這個一把手正虎視眈眈呢。”
陳亮笑笑,“除了上麵所說,我還給竇文輝準備了另外一支阻擊力量。”
“什麼阻擊力量?”
“三個被破格提撥上來的人。”
黎原想了想,“我看過有關文件。這三個被破格提撥上來的人,是縣委組織部長肖長河、縣委辦主任徐非瑾和縣府辦主任劉端正。小陳,你如何保證他們三個不去接近竇文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