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也笑道：“薑是老的辣，不聲不響，就搞出了大名堂。”
“打天下的時候，是農村包圍城市。搞房地產開發，一定是先大城市，再中小城市，直至廣大縣城。”
“這我同意。”
計聞達含笑而問，“怎麼樣，要不要參幾股？”
陳亮笑著搖頭，“不感興趣。”
“看來，你還是對權力感興趣啊。”
陳亮微笑一下，“權力和金錢，我隻能選一項。”
計聞達點著頭嗯了一聲，“這樣好。在我認識的人裡，凡是既要錢又要權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小陳，其實我最欣賞你這一點。”
“老計，這是因為我不缺錢。”
計聞達有點疑惑，“你不缺錢？”
陳亮點了點頭，“對，我不缺錢。”
計聞達伸手，指了指陳亮，再指了指自己，又再指了指陳亮。
陳亮笑而不語。
“真是如意算盤。小陳，你，你也太壞了。”
陳亮忍不住大笑起來。
計聞達笑著連連點頭。
“也是，也是。我要是賺了錢，肯定是給美麗，美麗就成了富婆。你娶了美麗，美麗的錢就是你的錢。也就是說，小陳，我實際上是在幫你賺錢。”
陳亮笑得前仰後合。
“沒辦法，老計。很多人都在奮鬥，卻不知是在為彆人奮鬥。這是什麼？這是為人民服務。”
笑過之後，計聞達問道：“小陳，我現在要問問你了，你對自己有什麼具體的規劃嗎？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嗎？”
陳亮搖了搖頭，“我還沒認真的考慮過。”
計聞達頓時一臉嚴肅，“要考慮，必須要考慮。小陳，這是人生大事。”
“老計，我先跟你說件事，就是關於我們八個學員最近發生的事，搞得省裡都派人來了……”
陳亮認真的說，計聞達認真的聽。
聽罷，計聞達大笑。
“哈哈……四個人四個派，要分彆拉攏你們四個縣委書記，這是什麼路數啊。”
“方副部長跟我說的幾句話，對我啟發很大。”
“哦，他怎麼說？”
“他說，過早的把自己的人生道路固定下來，會發現自己的路越走越窄，甚至會突然無路可走。”
“真知灼見啊。”
陳亮點著頭道：“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對我來說，現在需要的是積累和沉澱，而不是道路和規劃。而最主要的是，我的地位太低了，低到都沒資格去抱人家的大腿。”
計聞達道：“還有一點，你可能還沒意識到。儘管你能力突出，也做出了成績，但當你去投靠某個陣營時，人家還不一定要你。”
陳亮哦了一聲，“你說的是哪一點？”
“你的觀點。”
陳亮點著頭噢了一聲。
計聞達道：“你反感新自由主義經濟學，主張的是市場有限論，堅持認為，市場有限論是社會主義特色的市場理論的組成部分。而現在的主流，卻是新自由主義經濟學，主張全麵的徹底的市場經濟。”
陳亮冷笑一聲，“他們懂什麼叫市場經濟嗎？”
“哈哈，我估計他們中的一百個，頂多隻有兩三個懂。人雲亦雲，但這不妨礙他們，因為他們是主流啊。”
陳亮笑道：“不過，老計你說得對，因為我的觀點，他們並不一定會接納我。”
計聞達點上一支煙，吸了幾口，笑道：“但話說回來，即使觀點不同，他們不接納你，你也能出人頭地。”
“哦，這話怎麼講？”
“我問你，現在考核乾部，最最重要的指標是什麼？”
陳亮不假思索道：“政績。具體的講，就是GDP。”
計聞達點點頭，“這就對了。GDP是實打實的，其他的都是虛的。對你們這一代官員來說，這也是進步之道。”
頓了頓，計聞達又道：“再說了，你現在已經有了靠山，就沒必要再去追求新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