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稍稍的鬆了口氣,“還沒定論,那就是一個傳說了。”
王天秀提醒道:“老陳,你不要掉以輕心。據我們那邊的人議論,這個政策研究室不聽劉書記和丁省長的招呼,像一個獨立王國,劉書記和丁省長早就想收拾苟勝朗了。派你去收拾苟勝朗,這是很有可能的。”
陳亮問譚和平,“很有這種可能嗎?”
譚和平點了點頭,“很有可能。這個苟勝朗,上麵有人撐腰,對劉書記還算尊重。但苟勝朗對丁省長,那就不夠尊重了。”
陳亮道:“這就不正常了。既然苟勝朗是個破壞分子,劉書記和丁省長為什麼不直接收拾他,卻拖到了現在,還要我去收拾他呢。”
譚和平微笑道:“不一樣,絕對不一樣。劉書記和丁省長收拾他,那叫以大欺小,勝之不武。派你去收拾他,那叫內訌,劉書記和丁省長就可以名正言順了。”
陳亮苦笑道:“我要是收拾不了苟勝朗,而反過來被他給收拾了呢?”
譚和平哈哈大笑,“那隻能怪你自己不中用了。”
王天秀問譚和平,“老譚,現在政策研究室歸誰管啊?”
“政策研究室還是歸省委管啊。以前麼,規格很高,與組織部宣傳部統戰部幾乎平起平坐。現在降了半格,政策研究室主任兼任省委副秘書長。所以,苟勝朗現在是省委副秘書長,兼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屬於正廳局級。”
王天秀又問道:“咱們那個老同學郭興福,現在還在政策研究室嗎?”
“還在。政策研究室一正四副五人配置,郭興福排第四。哈哈,老陳要是去了,位居末位,正好排在郭興福的後麵。”
王天秀也笑了,“老陳,你慘了。苟勝朗和郭興福師徒聯手,你的勝率一定很低。”
陳亮自己也笑了,“去他娘的,這不就是讓我去當攪屎棍麼。”
譚王二人異口同聲道:“老同興好自為之。”
陳亮很是鬱悶,他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與苟勝朗同事。
回到家已是下半夜,陳亮睡不著,躲在書房裡,難得的抽起了香煙。
這本是沈老太太的書房。
吃晚飯時,沈老太太宣布,從今以後,這個書房給陳亮使用。
沈老太太教授的是哲學專業,滿書房的書都與哲學有關,陳亮倒是能看懂哲學書,但對哲學實在不感興趣。
沈美麗穿著睡衣進來,一邊嘴裡埋怨,一邊伸手驅煙。
“哎呀,你怎麼吸上煙了?”
陳亮急忙掐煙,沒有煙灰缸,直接拿腳在地板上掐。
“對不起,就吸了半根。”
“你哪來的香煙?”
“從譚和平和王天秀那裡拿的。”
沈美麗把書桌上的香煙和打火機收起,擱進了抽屜裡,“我對你放寬政策,以後就在外麵抽,但回家絕對不行。”
“遵命,老婆。”
沈美麗將自己靠到陳亮身上,柔聲問道:“怎麼了?碰到不順心的事了?”
陳亮點了點頭,“我要去當攪屎棍了。”
沈美麗噗嗤一笑,“什麼什麼?你去什麼地方當攪屎棍?”
陳亮把剛聽來的消息告訴了沈美麗,還有他與苟勝朗的關係,也簡單的說了一遍。
沒敢說的是他與苟勝朗妻子黃酈的事情。
聽罷,沈美麗不以為然,“不就是小道消息麼,不一定準確的。而且,而且以我看來,省委政策研究室也挺好的麼。”
“哦,你說說,好在哪裡?”
沈美麗笑道:“彆以為我啥也不懂。你們當官的分兩類,一類務實,一類務虛。用你的話講,務虛的就是耍嘴皮子。耍嘴皮子,不用乾活,工資還一分不少,多好的單位啊。”
陳亮也笑了,“丫頭,給你說著了。可問題是,這個苟勝朗是我的死對頭。”
“他三頭六臂嗎?”
“倒沒有。和我一樣,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
“那怕他個球,跟他乾唄。”
“哈哈……好老婆,老婆,我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