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關上辦公室的門，接二連三地打電話。
先打給省紀委常務副書記於飛，彙報了苟勝朗和郭興福打架的事，再向於飛建議，調查苟勝朗，郭興福是最好的突破口。
於飛指示陳亮，密切關注苟勝朗的動向。
陳亮再打電話給省委副秘書長兼辦公廳廳長餘金秋。
省政研室的直接上級，是省委常委兼省委秘書長鄭俊輝，陳亮應該打電話給鄭俊輝。
可惜陳亮級彆不夠，按照慣例，他隻可以直接打電話給餘金秋。
餘金秋吃驚不小，“小陳啊，大上午的，你沒開玩笑？我有心臟病，你彆嚇我啊。”
陳亮笑道：“領導，兩個人都打進醫院了。”
“說說，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情況是這樣的……至於傷情和原因，我需要去醫院了解一下。”
“咦，你怎麼還不去醫院？”
“於洪波和蔣欣明兩位副主任都去了醫院，政研室不能沒人啊。”
“嗯嗯，我得趕緊向鄭秘書長報告。小陳，我待會再聯係你。”
陳亮放下電話又拿起，先後兩次，分彆與顧平和譚和平通話。
打完電話，已近中午。
於洪波和蔣欣明一起從醫院回來了。
於洪波告訴陳亮，醫院裡那倆人沒多大事，就是住院觀察。
陳亮心道，所謂的慘烈，多半是裝出來的。
綜合處處長張國清和社會發展處副處長李安娜，兩個人在醫院照顧兩位正副主任。
蔣欣明叫人去食堂買了三份午飯，拿到陳亮的辦公室，與於洪波等三人一起，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那兩位打架，蔣欣明高興，不加掩飾的高興。
於洪波也高興，但比較矜持，不像蔣欣明那樣喜形於色。
“老於，老蔣，他們到底為什麼打架？”
於蔣二人都在搖頭。
於洪波道：“他倆都不開口，我們也就沒有追問。”
蔣欣明道：“應該是利益衝突，比如分贓不均，或是吃裡扒外，等等。”
陳亮笑道：“老蔣，飯可以亂吃，可話不能亂講哦。”
蔣欣明言之鑿鑿，“我敢肯定。老陳，不管你信不信。”
“嗬嗬……我說兩位，他們的傷真沒事嗎？”
於洪波笑笑，“你就放心吧，秀才打架，頂多鼻青臉腫。”
陳亮笑著點頭，“這倒也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知識分子，打架是打不傷的。”
接著，陳亮告訴二人，他已打電話報告了餘金秋廳長。
這有點越俎代庖，本來，一把手與四把手打架，應該由二把手於洪波向上彙報的。
但於洪波並沒有不高興。
因為於洪波已經知道，陳亮就是來搞苟勝朗的，搞掉了苟勝朗，還要接苟勝朗的班。
再說了，即使不是陳亮，也沒他的份。
於洪波的理想是平安退休，退休時再拿到正廳級的待遇。
蔣欣明倒是想過，有朝一日攀上正廳級的位置。
但他有自知之明，陳亮有靠山，而他是寡婦睡覺，上麵沒人。
蔣欣明問陳亮，“老陳，這個事能影響苟勝朗嗎？”
陳亮話裡有話，“能，但也不能。”
蔣欣明奇道：“你這話怎麼講？”
陳亮笑而不語。
於洪波也好奇，“老陳，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就說明白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