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年有人無中生有，舉報了於洪波。
於洪波被冤枉了。
負責查案的不是顏正平，顏正平不過是一個辦案人員，但對於洪波不太友好。
反正於洪波至今難以釋懷。
陳亮同情於洪波，也理解於洪波，但他沒拿話去勸慰人家。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樣吧，老於，你不用管了。我讓老蔣去與調查組對接。”
“嗯，這樣好。”
陳亮去找蔣欣明。
蔣欣明求之不得。
“老陳，我認識這個顏正平，鐵麵無私，秉公執法，這回那兩個貨插翅難逃了。”
陳亮急忙擺手，“老於是叫你負責聯係檢查組，而不是負責揭發彆人。再說了，就你一個人，揭發得最多也沒有用。”
蔣欣明立即明白陳亮的意思，“發動大家？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檢查組就設在這裡，光明正大的，大家不好意思吧。”
陳亮淡淡一笑，“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問題多。”
蔣欣明稍稍一想，咧著嘴笑了。
陳亮忙道：“你彆說，我不聽。”
蔣欣明的辦法很簡單，也相當有效。
大家不會也不敢公開去揭發苟勝朗和郭興福。
但由檢查組出麵，通知大家，去檢查組那裡談話。
要求每個人都必須去，都不能不說話。
為了取得效果，蔣欣明又向檢查組建議，談話的切入點，就是政研室的小金庫。
這是最容易攻擊的目標。
巧的是，政研室的小金庫，由苟勝朗親自掌管，但錢在郭興福手裡。
拿小金庫當目標，能起到一箭雙雕的作用。
陳亮待在辦公室裡偷著樂。
譚和平打來電話，約陳亮吃飯。
想了想，陳亮婉拒，他告訴譚和平，等事態明朗了再說。
剛放下電話，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您好，我是陳亮，您是哪一位？”
“我於洪波。”
“老於啊，你好你好。老於，你有什麼指示？”
“哪來的什麼指示。老陳，你要這樣，我就沒法說話了。”
“嗬嗬，對不起，對不起。老於，你說。”
於洪波問道：“苟勝朗要求前去參加經濟研討會，你說該同意還是不同意？”
陳亮不假思索，“隻是停職檢查，又沒限製自由，應該可以吧。”
於洪波嗯了一聲，“反正研討會就在省城進行，我也認為沒有問題。”
陳亮問道：“哪還有什麼問題？”
於洪波道：“他要是在研討會上胡說八道怎麼辦？”
“哈哈，那樣的話，真是太好了。老於，他那是自找死路，大家求之不得呢。”
“嗯嗯，還有一個問題，我問紀委調查組，顏正平不置可否，推卸責任。”
想了想，陳亮道：“隻要你請示過了，不管他們什麼態度，他們都推卸不了責任。”
“嗯，好吧，我讓苟勝朗去參加研討會，畢竟人家是經濟學家，還小有名氣。”
讓陳亮和於洪波沒有想到的是，對苟勝朗的調查進行得很快，結果已越來越清晰。
苟勝朗自己也明白，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可這家夥非常頑強，研討會會期五天，他硬是天天都去。
照樣發表演說，照樣與諸多經濟學大師們談笑風生，照樣吃喝玩樂。
這得有多麼強大的心理素質。
星期五，是研討會結束的日子。
下午四點剛過。
負責陪同苟勝朗參加研討會的張國清，給於洪波打來電話，說苟勝朗直接回家了。
於洪波也不在意，前幾天都是這樣的，他讓張國清通知苟勝朗，明天來單位上班，接受調查組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