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玫白了陳亮一眼,說道:“我傻嗎?我不會傻到把你我的事告訴我老公。”
陳亮倒沒生氣,“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前不久,我家老孫回家,一臉愁容。我問他怎麼回事,他歎息著說,我都快退居二線了,還需要站隊。原來,省委因為國企改革的問題,幾乎分成了兩派,省政府那邊也是這樣。他說沒有支持派和反對派,隻有保守派和激進派。”
陳亮問道:“你老公是保守派還是激進派?”
胡玫笑道:“他本來是牆頭草。先是激進派,再是保守派,接著又變成激進派。後來,在我的勸說下,又變為了保守派。”
陳亮笑問,“他娘的,變來變去,還真是個牆頭草。”
“哎,你不能罵我老公。”胡玫伸手打了陳亮一下。
“哼,省委統戰部部長,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彆說罵了,我都敢揍他。”
說著,陳亮狠揍一下胡玫的屁股。
不疼,胡玫捂著屁股咯咯的笑。
“繼續說。”陳亮命令道。
“其實,所謂的保守派和激進派,是內部的一個說法,不能到外麵講的。主張把一切交給市場的,就是激進派,他們建議把全部的國有企業和集體企業統統賣掉,本質就是私有化。”
陳亮點點頭,“這我知道。”
“而保守派呢,其實並不保守。他們主張改革要一步一步進行,不能也沒法一步到位。他們認為有些國有資產是不能動的,不僅不能動,而且還要做大做強。”
“嗯,我就是這個主張,所以我也是保守派。”
胡玫低聲說道:“他們說省委丁書記是保守派。”
陳亮急忙擺手,“說你老公。”
“我家老孫麼,跟嶺南市委書記魏晨光是一路的。魏晨光背後的人,幫過我家老孫,所以剛調過來時,他與魏晨光走得很近。魏晨光是著名的激進派,我家老孫肯定也是激進派了。”
陳亮點著頭道:“可以理解,無可厚非。”
“但是,我家老孫很快就發現,劉書記和丁書記都反對賣掉全部國企。做為一名常委,在一個班子裡,與班長保持一致是基本要求。於是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我家老孫轉變立場,轉而站到丁書記這邊,變成了所謂的保守派。”
陳亮道:“這不很好麼。”
“但是,對不起,又是但是。嶺南市的魏晨光來了一趟,帶著我家老孫去了一趟京城,回來後又變成了激進派,你說氣人不氣人?我有點生氣,就找來省國資委的喬貴平。當著喬貴平的麵,我與他吵了一架,我還以離婚相威脅。還好,他總算又轉變了立場,再次成為了你們這個陣營的一分子。”
陳亮哦了一聲,“這麼說,喬貴平也是保守派嘍。”
胡玫笑道:“你傻呀。要是把國企全賣掉了,他這個國資委主任還能當嗎?”
陳亮笑了,“這倒也是。不過,你一婦道人家,動員你老公轉變思想,是不是管得寬了一點?”
胡玫羞白陳亮一眼,“我這不是為了討好你麼。”
“嗬嗬……謝謝,謝謝。”陳亮拉過胡玫,一對魔爪,在她身上感謝了一番。
搞得胡玫氣喘籲籲。
“噢對了,還有什麼情況嗎?”
胡玫從抽屜裡拿出三個檔案袋,“這是省國資委喬貴平主任讓我轉交給你的,是關於原天州紡織廠整體轉讓的全部資料。”
陳亮點點頭,“我馬上拿回去看,然後較交給省紀委專案組。”
胡玫道:“聽喬貴平主任說,省紀委專案組那邊,他已上交一份,這一份是專門留給你的。”
陳亮道:“我拿回去,也得加工一番,再複印兩百份。在星期五的會議上,我要讓與會者人手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