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羞得不行，伸手打了餘金秋一下，轉身離開了。
陳亮故意問道：“嫂子不會生氣了吧？”
“放心，她心裡高興著呢。”
陳亮這才鬆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幾口。
餘金秋也喝了幾口茶，“剛才說到哪兒了？……就這樣，我娶了美人，但仕途上差了一截。一步差，步步差。但我並不後悔，我覺得我是人生大贏家。”
陳亮道：“領導，你的選擇是對的。如果是我，我也會像你這樣做。”
“所以說，你是我的知音嘛。小陳，以後在非公開場合，就叫我老餘。”
“合適嗎？”
“合適，特彆合適。”
“好吧。”陳亮問道：“老餘，今天晚上你不會隻是請我喝茶吧？”
劉玉也走回來。
不過離著兩三米遠坐下，一麵織毛衣，一麵聽兩人說話。
時不時的，還偷偷的瞥陳亮一眼。
陳亮並沒注意到劉玉對他的關注。
餘金秋伸手指了指陳亮，問道：“你沒注意到你現在有點尷尬嗎？”
陳亮問道：“我有什麼尷尬？我沒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尷尬啊？”
“你在政研室隻是一個副主任，勉強加了一個代理主任。你搞掉苟勝朗，功勞大大的，連個主任都沒撈到。”
陳亮笑了笑，“這個麼，我自己也分析過。要麼是苟勝朗的案子還沒了結，要麼是我資曆太淺，要麼是組織上對我另有安排。”
“你真的不急？”
“我還真的不急。老餘，我應該是政研室的過客。我不想窩在政研室，我想到下麵去工作。”
餘金秋搖了搖頭，說道：“你的想法很有問題。哪怕你明天離開，今天也得努力進步，積小勝為大勝。”
“嗯，這我倒沒有想到。”
餘金秋道：“苟勝朗出事前，身上有三個職務，除了政研室主任，還是省委秘書長和省委邊公廳副廳長。”
陳亮道：“我知道，他當時要是外放，那就是妥妥的市委書記。而我現在如果外放，哪怕是破格提撥，頂多也隻是一市之長。”
餘金秋又拿手指了指陳亮，“你這個家夥，天生就是當一把手的料。要是外放的話，要當就當市委書記，當市長沒有意思。”
陳亮笑道：“老餘，我是有想法，但沒你想的那麼大。”
餘金秋道：“我得幫你，先幫你把代理主任的代理二字去掉，然後再設法加上辦公廳副廳長一職。當然，想當副秘書長，你還差了一點。”
陳亮又笑了，“老餘，聽你的口氣，好像是省委組織部的部長麼。”
“哈哈，我當不上省委組織部長，但提撥一個手下，我還是能行的。”
陳亮笑著問道：“老餘，你為什麼這麼幫我，難道就因為我是你的手下？”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但主要的原因，是政研室在名義上由我領導，這次苟勝朗暴露，二三十人受到處理，我卻一點事都沒有。在這其中，我得感謝你的作用。”
陳亮微微一笑，“我聽說，不少人想趁機把你搞掉，取而代之。”
“哼，他們沒有得逞，他們也太小看我了。”
陳亮含笑問道：“也包括那三位大處長？”
餘金秋點了點頭，“他們都是我竭力推薦上去的。現在看來，他們都是白眼狼。”
陳亮說的三大處長，指的是省委辦公廳一處處長楊旭、二處處長顧平和三處處長譚和平。
其實，這三位就是省委書記的秘書、省長的秘書和專職省委副書記的秘書。
陳亮笑道：“所以說，我現在這樣挺好。我要是再冒頭一點，他們仨就不會高興。他們仨要是一起不高興，那我就慘了。”
餘金秋也笑了笑，“也是，那三位都兼任辦公廳副廳長。要是將你一下子也提為副廳長，他們可能不會高興。”
“老餘，我不想一齊得罪三個大秘。”
“好吧，咱們一步一步的來，我先幫你把代理主任的代理二字去掉。”
“那我就先謝過了。”
餘金秋問道：“顧平和譚和平兩個，都是你的中央黨校的同學，也都視苟勝朗為眼中釘，難道他倆對你也不感冒？”
陳亮苦笑一聲，“老餘，虧你還是個老革命。可以共患難，不可共富貴。搞苟勝朗時，我們能團結一致，同仇敵愾。現在是我要冒頭，就意味著可能會超越他們，你說他們能高興嗎？”
餘金秋思忖著道：“彆管他們，奴才而已。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脫穎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