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我那是一生的恥辱。”
當年,陳亮痛打五個來自醜國的留學生,釀成嚴重的外交事件。校務委員會十七人,其中十六人支持開除陳亮。而在水利係,更是十三人開會十三人全都支持開除陳亮。
隻有老校長一個人反對。
也正是老校長的堅持,陳亮才得以完成學業,還保留了黨員身份。
不過,陳亮隻拿到畢業證書,卻至今沒有學士學位的證書。
“老杜,能幫我打聽到老校長現在住在哪裡嗎?”
“這個交給我。不過,你真不願意與他們見麵?”
“算了,還是以後再說吧。”
杜高山勸道:“老陳,從某種意義上說,當年的事情,對你也有一個很大的好處。”
“什麼好處?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杜高山道:“你們那一屆畢業生,應該是國家包分配的最後一屆。作為重點大學,畢業生的去向,最次也是國有企業。像你這樣分配到縣一級,而且回到自己家鄉,你幾乎就是唯一的。你說,你這不是因禍得福?”
陳亮想了想,笑道:“你還別說,真是這樣的。那些用人單位來人,都要先看檔案,一看我的檔案都嚇一跳,堅決不要我。最後全係隻剩我一個,學校沒辦法,隻好從哪裡來的,就回到哪裡去。”
“所以說禍福難料。你要是在別的地方,能混得如此的風生水起嗎?”
“老杜,經你這麼一說,我的心情好多了。”
杜高山正要開口,陳亮卻啊了一聲。
“不對不對。老杜,你也分配回家鄉了。你們那個時代,想分配回家鄉工作,簡直比登天還難。”
杜高山實話實說,“我啊,那時已被分配到青海省工作。而同屆的土木係的一位同學,他是青海人,恰好分配在咱們省。他想回家鄉,我也想留在家鄉。當時他父親是個副省級,經過一番運作,我們倆進行了調換,所以我才有幸回到家鄉工作。”
陳亮意味深長的說道:“前門後門,還是後門厲害。”
杜高山看了看陳亮,“怎麼,碰上臨浦縣的人了?”
陳亮點點頭,拿出虞挺華給他的材料,遞到杜高山的手上。
杜高山看了一遍,遞還給陳亮,“預算五百萬,三架馬車齊出,我認為他們是虛張聲勢。”
“何以見得?”
“臨浦縣的財政狀況不好,年年虧損。從大前年開始就借錢發工資,他們怎麼可能拿出五百萬呢。而是一旦到了部裡,花費會更大,他們負擔不起。”
“老杜,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杜高山衝著陳亮微微一笑,“不過,你的主動示弱的策略,說不定能收到奇效。”
陳亮咦了一聲,“示弱?我主動示弱了嗎?”
“哈哈……別人也許看不出,但我能看出來,雖然隻看出一點點。”
“老杜,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啊。”
杜高山道:“你在下一盤大棋,這盤大棋名叫瞞天過海。你不但要騙過臨浦縣的人,你還想騙過咱們自己人。”
“冤枉,冤枉啊。”
這時,有人敲門。
杜高山起身開門。
是許仲華回來了。
“有些情況,跟你倆湊一湊。”
陳亮點點頭,“老許,你講。”
“今年全國撤縣設市的數量,控製在二十個左右,一個省隻有零點七個名額。具體到咱們南江省,大概是兩個名額。”
杜高山問道:“那咱們省有多少個縣報名?”
“共有二十二個縣報名,但省有關部門進行了初選,保留了十二個縣進入複選。複選的結果,是留下六個縣進入決賽,其中就包括咱們北浦縣和臨浦縣。”
陳亮道:“不管怎麼樣,咱們的主要對手還是臨浦縣,咱們必須乾掉臨浦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