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之重點了點頭，“可惜失算了。”
邵春法微微一笑，“對這個事件，不知省裡是什麼意思？”
楊之重同樣報以微笑，“老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邵春法道：“我的意思是，胡英光是省管乾部，咱們管不了。但對曾美玲和陳亮，總是歸咱們管吧。”
楊之重道：“省主要領導批了八個字，就事論事，儘快結案。”
邵春法鬆了一口氣，就事論事，就是隻處理生孩子一事，其他的不在其中。
胡英光和曾美玲都還算清廉，本來就沒什麼其他問題，隻是對他倆來說，拿自己的前程，換一個大胖兒子，不知道是賺了還是虧了。
陳亮被市紀委滯留，但對胡英光和曾美玲的處理卻相當快。
胡英光被撤銷一切職務，留黨察看，降為正科級，提前退休。
對曾美玲的處理，是市紀委作出的，開除黨籍，降為科員，調入市老乾部局。
至於縣婦幼醫院院長楊麗青，隻是一個科級乾部，就交給縣紀委處理。
隻有陳亮還懸在那裡。
但陳亮已恢複自由，市紀委隻是讓他再住幾天，等候處理結果。
陳亮知道，重罰和輕罰，兩種意見正在進行激烈的鬥爭。
實際也正是這樣。
重罰，撤銷副縣長一職，行政大過，留黨察看，降為副科級。
輕罰，撤銷副縣長一職，行政大過，黨內嚴重警告，降為正科級。
主要區彆在於，是降為正科級，還是降為副科級。
降為正科級，很容易就能升回到副處級。
但降為副科級，要想升回到副處級，困難就相當大了。
市委書記高長江主張重罰。
市長吳磊主張輕罰。
兩種意見不相上下，決定難以作出。
終於，省裡有人發話，“人才難得。”
不是劉省長，是在申請撤縣設市過程中認識的鄭勝利副省長。
雖然沒有談過話，但陳亮給鄭副省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本來沒鄭副省長什麼事，可鄭副省長恰好來嶺東市檢查指導工作。
高長江和吳磊就向鄭副省長請示。
鄭副省長這才說了四個字。
陳亮被輕罰，回北浦縣，由縣委組織部安排工作。
回北浦縣之前，陳亮接到曾美玲的電話，告訴陳亮她的住址，希望與陳亮見上一麵。
陳亮好不容易才找到曾美玲住的地方。
這是嶺東市的一條小街，兩邊都是舊房子，二層的木屋，屋齡至少五十年。
找到三百零一號，陳亮愣住了。
兩間木屋，兩扇窗戶一扇門，都貼著大大的紅囍字。
屋裡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在辦喜酒。
陳亮有點懵，趕緊找街對麵的人打聽。
真是在辦喜酒。
原來，胡英光的老婆和曾美玲的老公，都主動與對方離了婚。
怕夜長夢多，不怕彆人閒話，胡英光和曾美玲迅速決定結婚。
陳亮想了想，還是選擇離開。
因為喝喜酒要隨禮，他口袋裡隻有幾十塊錢。
他給曾美玲發了一條短信。
“哈哈……恭喜恭喜。我沒帶錢，我先回去了。下次一定送上一個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