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連夜趕回大河縣。”
“好吧。我送你。”
陳亮把楊德文送到電梯邊。
楊德文堅持讓陳亮止步，陳亮隻好停下來，目送楊德文消失。
回到房間，陳亮沒有關門，伸了個懶腰，直接在沙發上躺下。
十多分鐘後，白誌同敲門而進，再把門關上。
白誌同手裡拎著三瓶啤酒和一隻燒雞。
陳亮笑道：“正好，剛才我還沒吃飽。”
白誌同笑道：“你讓我扮王部長，把楊德文趕走了。萬一他倆湊一起，這不就露餡了嗎？”
“這你放心，這兩個人的屁股，永遠坐不到一起。或者說，他倆的仇怨深似大海，永遠難以化解。”
“你說說，這裡麵有什麼故事？”
陳亮先喝了幾口啤酒，再啃了幾口燒雞。
陣亮道：“當年，組織部長出現空缺時，上麵有意破格提撥楊德文，擔任組織部長一職。不料，另一位縣委書記橫空出世，搶了組織部長一職。”
“噢，這個縣委書記名叫王光輝。”
“對，梁子就這樣結下了。楊德文至今還認為，是王光輝搶了他的位置，本來組織部長是屬於他的。”
“嗯，這段故事，我好像聽人提起過。”
“後來，組織部向大河縣空降乾部，從其他縣向大河縣調派乾部，都被楊德文破壞。有幾個去了大河縣，也被楊德文排擠回來。總之，楊德文搞得組織部長王光輝很沒麵子，兩個人的矛盾成了公開的衝突。你說，這樣兩個人還能湊在一起嗎？”
白誌同歎道：“楊德文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整整三年，大河縣竟然沒有接收過一名外來乾部。說實在的，上麵早就要收拾楊德文了，隻是他自我感覺良好而已。我嚴重懷疑，這次提撥楊德文，實際就是收拾他的開始。”
白誌同點著頭道：“這就叫調虎離山。”
“我為什麼設計把他趕走？我是怕他賴在這裡，讓我沒法向王部長交待。”
“老陳，我還有不解的地方。李雲飛不敢去，楊德文不想去，臨浦縣難道是龍潭虎穴嗎？”
陳亮道：“地方主義，排外現象，哪個地方都有，但臨浦縣是最嚴重的。大河縣是楊德文搞一言堂，臨浦縣的問題是排外。李雲飛是從臨浦縣出來的，連她都不想回去，可見臨浦縣的問題是多麼的複雜。”
白誌同道：“我聽說過這樣兩句話，炮轟獨眼龍，槍打兩隻羊。”
陳亮笑了，“這是一個流傳於幾年前的典故，是嶺東市人先說出來的。我在市黨校學習時，黨校一個老師告訴我的。”
“你給解釋解釋。”
“當時吧，嶺東市的政壇，有三個人比較突出。除了臨浦縣的楊海林和大河縣的楊德文，就是時任市委宣傳部長的胡英光，也就是曾美玲現在的老公胡英光。胡英光的兩隻眼睛一大一小，小時候小的那隻眼睛，幾乎就是一條縫，所以人送外號獨眼龍。”
“噢，這就是獨眼龍的出處。”
“當時三個人升遷都很快，讓同僚們眼紅得很。特彆是胡英光，三十幾歲就當上了市委常委，四十多歲時就當上了市委副書記，可謂欣欣向榮，如日中天。”
白誌同笑道：“可惜，胡英光隻愛美人不愛江山。”
“至於槍打兩隻羊的兩隻羊，就是臨浦縣的楊海林，和大河縣的楊德文。楊海林已經倒了，現在隻剩下楊德文。其實啊，嶺東市常委會一班人，至少有一半是討厭楊德文的。真不知道這次是什麼情況，居然要提撥楊德文。”
白誌同道：“欲擒故縱。正如你剛才所說，這是上麵要收拾他，才故意提撥他的。”
“總而言之，我要是當市長，寧願李雲飛來當書記，也不要楊德文來當一把手。”
白誌同衝著陳亮笑笑，“李雲飛是個女的，也是個大美女哦。”
陳亮翻了翻兩眼，“姓白的，你幾個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