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仲華追問，“然後呢？”
“嗬嗬……然後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先不管以後，把第一步走好再說。說不定你這管一步還沒走完，上頭的政策又變了呢。所以啊，你別搞太複雜太漫長的計劃。”
許仲華有點得意，“老陳，你說我開竅了，我是真的開竅了嗎？”
陳亮哈哈笑道：“隻是開竅，但還沒大大的開竅。”
“哦，這又怎麼講？”
“你搞拖延戰術，即使成功也不算什麼。你要是還能把自己甩乾淨，讓人家替你背鍋，那你才算徹底的開竅了。”
許仲華也是聰明得緊，陳亮稍加點撥，他就明白應該怎麼做了。
一把手劉之謙是個滑頭，許仲華也會滑，他要把劉之謙當成甩鍋對象。
終於，在嶺東市的事已辦完，陳亮與縣長竇文輝和副書記陸成標一起返回大河縣。
另一邊，許仲華的丈母娘程姍，與陳亮鬼混了兩個晚上，也心滿意足的回北浦市去了。
至於許仲華，提前一個晚上回去了北浦市。
陳亮一人一車，自己開車，開的是自己的車。
回到大河縣，已是上午十點半。
陳亮剛在辦公室裡坐下，就接到了五洋縣縣長向宇飛打來的電話。
“老陳，到了嗎？”
“剛到，還沒來得及喝口水，你的電話就追過來了。”
“你給許仲華製定的調整方案，我已經看完了。”
“說說你的感想。”
向宇飛道：“也就是你，簡直精力無限。先是搞了一個應付省裡的《陳亮方案》，搞著又搞了一個《調整方案》，現在又搞出一個《調整方案補充》。”
“哎，說說你的評價。”
“哈哈，不敢評價，但有一個強烈的感覺，你在竭儘全力的保護北浦市。老陳，用心良苦啊。”
陳亮道：“我知道你話裡有話，保護北浦市，就是在保護許仲華。可我別無選擇，如果不保，北浦市肯定完蛋，五年內都恢複不過來。老向，那是咱們拚出來的江山啊。”
“所以我理解你啊。”
“謝謝，你急急忙忙打電話，不隻是為了向我表示理解吧？”
向宇飛問道：“你在嶺東市，在喬玉蘭那裡，就沒聽過關於劉之謙的事？”
陳亮怔了一下，“北浦市的那個一把手劉之謙？”
“對，單正平的親信。跟著調過來，就是要讓他再進一步，把他弄進嶺東市常委會裡去。無奈，其中、出了點岔子。”
“什麼岔子？”
“本來麼，這事省委組織部定了就行了。可據說陸承東市長反對，所以搞了點小改革。省委組織部不直接宣布，而是先征求同誌們的意見。”
陳亮笑道：“老向，這事你上次跟我提過。”
“你先聽我說完。據說，征求同誌們的意見，這個同誌們，包括嶺東市四套班子成員，和十個縣市區的一二三把手。最關鍵的是，要采取無記名投票。”
陳亮笑了，“如果是無記名投票的話，這個劉之謙就死定了。他一個外來戶，初來乍到，工作還不積極，沒幾個人會給他投票的。”
向宇飛道：“這麼一來，其他八個縣市區的一把手就有機會了。”
陳亮糾正，“是九個縣市區他一把手，你少說了一個。”
向宇飛解釋，“臨浦縣縣委書記金長春，他已經是嶺東市委常委了。”
陳亮噢了一聲，“老向，你跟我說這個情況，到底是什麼意思？”
向宇飛笑道：“也就是你，會議開完，傻乎乎的就往回趕，可與你處在同一起跑線上的人，卻都留在嶺東沒有回去呢？”
陳亮又怔了一下，“甚至包括咱們的老朋友、你們五洋縣的一把手劉樂？”
“對，我現在就還在嶺東市，是被老劉留下來跑腿的，目的就是為他晉升常委而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