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笑著罵了一句，“他娘的，你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哎，這閒事可是好事。有人向喬主任打聽，你會不會留在京城工作。如果留在京城工作，就讓喬主任幫忙牽線搭橋。”
陳亮道：“既然是這樣，那喬主任為什麼不直接找我，而還要通過你這個環節呢？”
譚和平笑道：“喬主任精明得很，你是南江省的人，要是他直接牽線搭橋把你留在京城，那就是吃裡扒外。要是讓省裡知道，他那身官衣非被扒掉不可。所以，他讓我幫他試探試探你。”
聽到這裡，陳亮沉吟了一下。
那邊，譚和平忙道：“老陳，你不要誤會，我確實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老譚，喬主任有沒有說受誰之托？”
“他沒說，我也沒有追問。”
“噢，那就算了。你就對他說，我還沒有確定是不是留在京城工作。”
“好的，我就這樣對他說。”
終於接完了這個電話。
陳亮思忖起來。
“小陳，你在想什麼？”黎原問道。
陳亮道：“我在想，就我個人的發展來說，還是回南江省工作的好。”
黎原點著頭道：“我同意你的想法，儘管我心裡希望你留在京城工作。”
“哦，姐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黎原道：“有這麼一個說法，在圈子裡流傳。說正處和副廳進京，隻能夾著尾巴做人，正廳和副部進京，可以做人上之人。意思就是職級太低的人，調到京城工作後，很容易會被官僚們看不起，很難冒出頭來。”
陳亮笑了笑，“這是指那些沒靠山或靠山不硬的人，和那些不善於投機鑽營的人。”
黎原問道：“你是個人才，大家都要搶你呢。”
陳亮道：“不至於吧。咱們這個國家，最不缺的是人才。”
“那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回南江，回到我起步的地方，我的心裡才會踏實。”
黎原點著頭嗯了一聲，“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你留在京城，我希望你跟大領導掛上鉤。在黨校時，你與大領導接觸過，你給他留下了相對比較深刻的印象。你跟著他，十到十五年應該仕途無憂。”
陳亮點點頭，“姐，我懂。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如果留在京城，我肯定選擇最高的山峰去攀登。”
譚和平不僅幫著喬治安主任，就是他所在的那個圈子，也通過他竭力拉攏陳亮。
還有高院長和蔡副院長，希望陳亮留在京城，留在學院工作。
以及楊德祿，他希望陳亮進入他正在籌備的全國房地產開發研究所。
甚至還有陳之敬副部長，他希望陳亮進入他所在的住建部。
陳亮成了香餑餑，炙手可熱。
陳亮反而非常淡定，不作決定。
其實，陳亮心裡已經決定，不留京城，回到南江省去。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
五月初，陳亮通過論文答辯，順利拿到了經濟學博士學位。
巧的是，沈美麗的預產期就在五月中旬。
陳亮還沒辦好離校手續，也沒向高院長說明自己的想法，就匆匆的乘機趕到省城。
沈美麗已經住進醫院待產。
看到陳亮出現，沈美麗眼淚汪汪，陳亮好一陣安慰。
陳亮來了，自然陪著沈美麗，這樣阿姨就輕鬆多了。
在醫院裡，陳亮第一次見到沈美麗的奶奶和外婆。
沈美麗的奶奶，也就是計聞達的母親，已經七十多歲，退休前曾經是南江大學的教授。
老太太年歲雖大，但看著身體還好，每個白天都來醫院看望孫女，還帶來午飯和晚飯。
沈美麗的外婆，也就是沈傲君的母親，名叫沈雅蓉，年過六十，現在還在南江師範大學擔任教育學教授。
看得出來，沈雅蓉年輕時是個美人，現在哪怕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氣質猶在，無不反映了當年的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