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仲華放下筷子,盤腿坐在沙發上,捧著小家夥的照片,傻傻的看了老半天。
陳亮循循善誘,“老許,你仔細看看,是不是與苟勝朗很像。小家夥笑起來,嘴角微微上揚,像不像苟勝朗得意時的樣子?”
“嗯,像,像,太像了。”
陳亮夾了一塊紅燒肉,塞進嘴裡嚼碎了,慢慢的咽下去,“現,現在,我采訪你一下,這小家夥的爸爸是誰?”
許仲華喃喃自語,“像你,又像我,還像苟勝朗。是苟勝朗的兒子,或是你的兒子,還是我的兒子?”
陳亮壞壞而笑,“嘿嘿,是三合一。”
“老陳,這個問題很重要,你彆開玩笑。”
陳亮收起笑容,嚴肅道:“好吧,我實話實說。老許,我與你的前妻黃酈沒有關係,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老陳,你以前都承認了,現在翻案有意思嗎?”
“以前麼,那是我氣你的。”
許仲華道:“彆賴了。離婚後,和她與苟勝朗結婚後,我與她私下都見過麵,她親口承認了與你的關係。”
陳亮白了許仲華一眼,“想翻舊賬,你什麼意思?”
許仲華道:“你彆誤會,我是在擔心你。苟勝朗如果被抓,如果交代,會不會把這事交代出來。如果交代了,肯定對你有影響啊。”
陳亮道:“我不怕。我死鴨子嘴硬,我死豬不怕開水燙。”
許仲華笑道:“你狗日的,看樣子早有準備嘛。”
“主要是我問心無愧。我白天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門。我與你前妻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我怕個球啊。”
許仲華歎道:“真是服你了。老陳,在我麵前承認,你一點事都沒有。”
陳亮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陳亮說道:“我分析過了,關於我和黃酈那點事,苟勝朗不會加以利用,你老許也是不會加以利用的。”
許仲華笑了笑,“哦,你肯定我不會利用?”
“肯定。”
“為什麼這麼肯定?”
“沒有你與黃酈的婚變,你就離不了婚。你隻有與黃酈離婚,你才能成為省委宣傳部長的乘龍快婿。他娘的你占了極大的便宜,你怎麼可能得了便宜不賣乖呢。”
“哈哈,說得很有道理。”
陳亮嘿嘿一笑,“再說了,我與你丈母娘情深似海,是你的半個老丈人,你怎麼可能對我不利呢?”
“去你的。老陳,那篇翻過去了,不許你再提。”
“哦,那篇真的翻過去了?”
許仲華點點頭,告訴陳亮道:“要說這女人啊,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丈母娘以前對你如膠似漆,甘之若飴。現在呢,卻對男女之事一點興趣也沒,我老婆說,估計是更年期過去了,女人就像花兒一樣的徹底枯萎了。”
陳亮喝了兩口酒,回味道:“與你丈母娘……那可是一段激情四射的歲月啊。”
“哎,你有完沒完?”
“嗬嗬,完了,完了。”
“你再說說,苟勝朗為什麼也不會利用你與黃酈曾經的關係?”
陳亮道:“苟勝朗不出事,還當政研室主任,是我的頂頭上司,那他就會拿捏我。他能拿什麼東西拿捏我?隻能是我與黃酈的關係,因為他實在找不到我的軟肋。”
許仲華點著頭嗯了一聲。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現在是喪家之犬,要是被抓住,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考慮黃酈以後的生活。”
“你等等。”許仲華問道:“他有這麼好心嗎,他自身難保,會想到幫助黃酈嗎?”
陳亮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照片上的女孩,“我說的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這個女孩是苟勝朗的孩子。如果是,他就不會害黃酈,也就不會拿我的事說事。”
許仲華連連點頭,“但願,但願這家夥早日落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