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還沒有開始上，服務員給大家上茶。
上完茶，喬貴平擺手，服務員退出。
大家好像挺默契的，一邊喝著茶，一邊還把話題往陳亮身上扯。
於根偉問黃啟善，“黃主任，你剛才說，要讓孔主任照顧和保護陳主任，這有什麼講究嗎？”
楊德高也道：“對啊。我也不太明白，難道陳主任需要照顧和保護嗎？難道不應該剛好翻過來嗎？”
馬威也好像挺感興趣的樣子，“請黃主任解釋。”
黃啟善笑道：“關於陳主任，我是聽說的。在座者，最了解陳主任的人，應該是喬貴平主任。喬主任，請你解釋一下吧。”
喬貴平看向陳亮，“老陳，可以嗎？”
陳亮含笑點頭。
一聲老陳，說明了陳亮和喬貴平二人之間的關係。
喬貴平道：“陳主任不會喝酒，平時二三兩，最多半斤必倒。所以與陳主任一起吃飯喝酒，不能把他喝倒。一次喝倒了，就沒下一次了，連朋友都沒得做。”
大家連連點頭，都說陳亮不喜歡晚上出來，原來是不會喝酒。
這在圈內的說法叫做藏拙。
黃啟善笑道：“理解，理解。”
於根偉笑道：“既然這樣，那鄭主任和孔主任的責任就大了。”
鄭鳳蘭紅著臉道：“照顧和保護陳主任，是孔主任的責任，與我無關。”
孔瑩笑道：“我一個人可扛不住。馬市長，你說是不？”
馬威笑道：“我肯定支持。至於鄭主任，你得問人家喬主任。”
喬貴平哈哈笑道：“鳳蘭，你就和孔主任一起，好好的照顧和保護咱們的陳主任吧。”
大家一齊壞笑。
鄭鳳蘭本來還是羞澀的，畢竟與陳亮不是很熟，但經大家一陣起哄，反而膽大而放開了。
“陳主任，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和保護好你。”
眾人居然鼓掌。
都這麼熱情，卻反而讓陳亮更加警覺起來了。
後來陳亮才知道，他現在麵對的七個人，是最近新產生的一個小圈子。
這個小圈子有三個主要人物，孔瑩、馬威和喬貴平。
孔瑩來自京城，上麵有人，是這個小圈子的核心，馬威和喬貴平都得看她的眼色。
馬威的本錢在天州市本地，有大批的追隨者，但缺點是上麵沒人。
喬貴平的實力，主要是省委常委、省委統戰部長孫一航，單憑這一點，就讓馬威自歎不如。
最近，這個小圈子有兩個小目標，一是幫助馬威搶下常務副市長寶座，二是想辦法幫助喬貴平外放。
喬貴平的要求不是很高，當市長就行，不一定就要當市委書記。
之所以要把陳亮拉進來，是喬貴平認為陳亮太有實力了。
酒和菜都已上桌。
老規矩，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其他人都喝了三杯紅酒，足有三兩。
隻有陳亮，頂多喝了一兩，其餘的都被兩位美女喝掉。
喝酒隻是形式，說事才是正道。
馬威問陳亮，“陳主任，你對國企改革方案有什麼看法？”
陳亮思忖了一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與此同時，牛鬼蛇神也會跟著冒出來。”
喬貴平問道：“就像苟勝朗那樣的貨？”
陳亮點點頭，“利益驅使，不冒出來都難。”
喬貴平問道：“關於我們省級層麵的國企改製，你怎麼看？”
陳亮笑道：“老喬，經過上一輪的國企改製，你們省屬國企隻剩下七八十個。在我看來，一個都動不得。你能優化它們，虧損的爭取扭虧為盈，就是你的大功一件。”
馬威又問道：“那我們市屬國企呢？”
陳亮稍稍的想了想，“你們天州市，還有市屬國企一百二十三家，市屬集體企五十六家。在這其中，有十七家是多年虧損的，有二十幾家的規模太小。以我看，把這四十多家乾掉，你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黃啟善道：“照這麼做的話，我們市屬企業的虧損問題，還是不能解決啊。”
陳亮笑了笑，“不，趁著這次國企改製，你們天州市可以發一筆大大的橫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