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致謙從回憶裡出來,沒有什麼顧慮和猶豫的點了點頭,“是,我父母不喜歡她的職業。”
“謝謝原告的如實相告。”靳律風收回目光,“我的當事人為了她的愛情,放棄了她的事業,將自己從那麼高的地方拉下來,心甘情願地當一個全職太太,由此可見,我的當事人是有多喜歡原告,這樣一份真摯的感情,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當然,也肯定會有人說,她嫁的是豪門,就算放棄事業又能怎麼樣呢?是啊,嫁入豪門這件事聽起來真是不錯。”
靳律風從桌上的檔案袋拿出幾樣東西,一一拿起給大家看,“這是原告給我當事人的卡,但我的當事人幾乎沒怎麼動過這張卡裡的錢,還有這張醫院檢查身體的證明。”
“大家肯定很好奇,這張證明又能說明什麼,我來替大家解答,我的當事人從嫁入所謂的豪門開始,就一直被婆婆催生,因為一直懷不上,所以被逼著做試管嬰兒,身上大大小小的針眼不知道被紮了多少,承受著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折磨,可未能有身孕是我當事人的錯嗎?”
“三年前,我的當事人發生了嚴重車禍,她的母親為了保護她至今還躺在醫院未曾醒來,自己也因為做了手術而子宮受損,不能為自己心愛的人生兒育女,她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啊,這樣的豪門,誰想嫁,誰願意嫁?”
群眾都是易被煽動和鼓動的群體,觀眾席和陪審團中的女性和大部分其他人,都已經用同情而又惋惜的眼神看向顧一念了。
可能是因為靳律風講得過於動情了,顧一念想起那些日子,眼眶漸漸都有些紅了。
“而這張證明,正是我的當事人在醫院檢查身體被查出難以有孕,被有心人偷拍,並在網上無限誇大其詞,汙蔑我當事人因為濫交而染病的事情。而作為原告的厲先生,請問你在不知道我的當事人難以受孕時,為何是讓她去做試管嬰兒,而不是質疑自己身體不行呢?”
靳律風有些毒,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都聽得明白,被當眾質疑男性能力,觀眾席發出一聲驚歎,然後就是一陣嘲笑。
“我和她並未同房。”
厲致謙黑著臉,冷聲丟出這句解釋。
“很好。”靳律風滿意的點頭,“剛才原告律師拿了些高糊的照片出來,那麼我也就有樣學樣,拿點照片出來供各位欣賞了,隻不過我的照片可不是高糊,而是高清無碼。”
靳律風把備了多份的照片讓助理分彆給法官和陪審團,甚至還毫不吝嗇地給了原告他們,果然厲致謙他們一看到照片,臉色驟變。
“各位手中的照片拍的一清二楚,是狗仔偷拍原告和不同的女人出入各種會所和風月場所的證據。”
靳律風舉高手中的相片,讓觀眾席也能看的一清二楚,“每一張照片,都有詳細的地點和出入時間,請問原告,這是你本人吧,不存在我誹謗汙蔑吧?”
厲致謙的神情和眼神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像是下一秒就會雷霆大怒,可他硬生生忍住了,“是,但我隻是因為應酬。”
“應酬?”靳律風冷笑一聲,鏡片泛出寒光。
“剛才原告律師拿出那些我當事人的照片,並由此推測出一係列汙蔑我當事人的事情。我的當事人看著自己深愛的人每夜都出入這種場合,又加上被婆婆逼迫打針和試管,她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又有什麼錯呢?試問在場有多少女性沒進過酒吧?我當事人不勝酒力,所以被朋友帶去開房間休息,又錯在了哪裡?喝幾杯酒就叫濫酒,去酒吧就叫濫交嗎?”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請你們問問自己,這個站在你們麵前的女孩子,從小自強不息,闖出一番事業後又願意為了自己愛的人犧牲一切,在照顧她昏迷不醒的母親同時,要滿足婆婆無理的要求,承受著多日來的網絡暴力,最重要的是她還要每天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彆的女人卿卿我我,又有誰能替她的青春和利益買單呢?”
“她明明知道這場官司必敗無疑,可她還是勇敢麵對了,因為她相信,在這裡,法律會給她一個公道還她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