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一眼一旁冷著臉不理他的寧白露,忽然莫名其妙冷哼一聲:“除了寧貴人,都去。”
“......”
鄧雲舒眼睜睜看著寧白露的眼圈變得通紅,咬著唇瓣死死握緊了掌心。
【剛剛還跟人家卿卿我我一刻離不得的樣子,現在又不帶人家去,過幾天東巡你又行了,直接把人往自己轎子裡一塞,她不去你不去,太作了真的。】
【但說實話,這倆誰也沒比誰強,寧白露你沒事惹他乾嘛啊?剛剛盛瑄景都讓你留下了你又走,你這麼討厭他他被刺殺的時候給他擋刀嘎哈?擋完刀看見他帶個聖女回來你又生氣嘎哈,有病,雙向奔赴的病情!】
盛瑄景徹底忍不住了,唇角勾出一個極明顯的弧度,卻又礙於盛雲翰在場,生生壓住。
盛雲翰意識到他表情怪異,擰眉問:“怎麼了王叔?可是有何不妥?”
盛瑄景很快回神:“不曾,隻是想到些公務,那本王便去知會禮部了。”
他轉身要走,又聽見那小凳子嘀嘀咕咕:【哎,他還能是怎麼了......鐵定是因為知道心上人不去難受的唄,看那臉都快憋紫了。】
盛瑄景:......
好的,忍不了了。
今晚他便要將這混賬掠走!問清他究竟是怎麼回事,直接要了他腦袋!
鄧雲舒莫名感覺到一股冷意,卻不知從何而來。
又在禦書房看兩個小學雞冷戰一陣,等到傍晚,鄧雲舒才跟著寧白露兩人回寢宮。
但她才擺了飯想去躲一陣清閒,裡間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臣妾不想吃,陛下請用,不用管臣妾死活。”
不是吧活爹?!這個點吵起來!雷公都不打乾飯人好嗎!
她探頭進去看,就看見盛雲翰砰得一聲掀了桌子。
“好!寧白露,你非要在朕麵前鬨脾氣是不是?!”
“朕真是太縱著你,讓你不知天高地厚!來人!將寧貴人帶下去跪著!不跪足一夜,不許她起來!”
“......?”
看著地上那些湯湯水水,鄧雲舒心如死灰。
又要掃地拖地沒完沒了了是嗎?
命苦,真的命苦。
她認命耷拉個腦袋跟著其他人一起進去灑掃,看著幾人將寧白露帶到院子裡。
那清瘦的身影跪得筆直,倔強中帶了幾分脆弱。
媽的,還是那句話,你說你惹他乾嘛?
鄧雲舒搖了搖頭,低頭收拾好,便守在外麵合眼打盹。
天上很快下起了雨。
鄧雲舒出於職責,還是進去通報了一聲:“陛下,外麵下雨了,貴人要是還跪著,怕是會......”
她話沒說完,就被盛雲翰冷聲打斷。
“她願意跪就讓她跪!誰準你這狗奴才來求情!”
嘖......
你有種,有種那一會彆又去哄她進來啊!
鄧雲舒悄悄翻著白眼退了出去,一邊啃著個剛剛摔在地上順手撿的的果子,一邊遠遠看著雨裡的寧白露。
【你說你圖啥啊?有飯不吃有覺不睡,非顯你能去跟他吵吵,那吵贏吵輸不都你吃虧?】
【還是我這小日子舒坦,看著你們這對癲公顛婆鬨騰吃瓜就完事了。】
她並沒注意到,一道身影靜靜立在宮外,眸色幽冷。
殿中忽然傳來一道厲喝:“小凳子,進來!”
“噢噢噢!來了陛下!”
鄧雲舒回神,匆忙進去,便聽盛雲翰冷道:“怎麼做奴才的?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勸貴人進來!”
“......”
媽的。
剛剛誰說彆管她死活的!
但心裡再怎麼罵罵咧咧,她還是隻能拿了一把傘出去勸寧白露。
“貴人,陛下讓您彆跪了,快起來吧。”
寧白露仰著頭,頭發上沾滿了雨水,脊背還是挺得筆直。
【哎,姐妹,你這麼跪圖個啥啊?你這個跪姿好看沒錯但舒服嗎?我在我爺墳前跪十分鐘都覺得膝蓋要裂了,你怎麼跪下來的?】
鄧雲舒看得眼皮抽抽,卻隻能硬著頭皮在旁邊繼續勸:“貴人,您進去吧,您身子本就弱,要是又病了,陛下會心疼的。”
“誰要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