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瑋明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我怎麼娶了這麼個愚蠢的女人,如果不是八字與我相合,江家當家主母的位置怎麼輪得到她?”
萬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中的,她打開衣櫃,從裡麵捧出來一個紙箱。
紙箱裡全都是養父的遺物,那才是她真正的父親,給了她父愛和溫暖,而那個生理上的父親,誣陷她,把她送進監獄。
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她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打火機,那打火機上麵有很多磨痕,年代很久遠了,但父親還是舍不得扔,因為這是萬穗十五歲的時候去打暑假工,掙了一筆錢,給爸爸買了這個名牌的打火機。
雖然當時爸爸裝作很生氣,說她亂花錢,但還是收下了,有一次她去廠裡找他,看到他正在跟工友們炫耀那個打火機,說是寶貝女兒送的。
萬穗將打火機放下,又看到了爸爸的眼鏡、鋼筆、還有一隻手機。
那是一個智能機,但是最便宜的,用起來很卡,萬穗說要給他重新買一台,他不要,說能用就行,何必跟人家攀比,把錢剩下來以後給她買房子。
他總是絮絮叨叨地說,女孩子必須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不然以後嫁人了,跟婆家吵架,人家一句“你給我滾”,她就要流落街頭,有了自己的房子,至少有個落腳的地方。
當時萬穗就想,等我暑假去打工,給爸爸買一台最好的手機。
後來他就生病了,再也沒有機會給她買房,她也沒有機會給爸爸換手機了。
眼睛好像進沙子了,萬穗雙眼模糊,有溫熱的東西滴在了手機屏幕上。
她給手機充上電,按下了開機鍵。
父親過世之後,她怕睹物思人,沒敢再打開過這部手機,如今看著屏幕上父親和自己合影的照片,她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自從父親過世之後,她仿佛失去了哭泣的能力,即便被扔進監獄,在那地獄一般的地方艱難求活,她也不會流一滴眼淚,甚至連哽咽也不會。
但再次看到父親的笑容時,她似乎又找回了悲傷的能力。
但她沒有沉浸在悲痛之中太久,而是開始翻看他的微信,每一條他和彆人的聊天記錄她都會仔仔細細地看,直到她找到了父親和一個叫“冬子”的人的聊天記錄。
這個冬子,萬穗叫他冬叔,真名叫夏鎮東,是一個外地來務工的工人,在這邊工作了十幾年,和父親的關係很好,兩人稱兄道弟,父親生病後,也是他組織工友們捐款,父親過世後,他還幫著萬穗辦理了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