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冷不丁瞪了男人一一眼:“沒見過自己詛咒自己的。“
顧北燼眼神卻認真了起來:“這些話,是真心的。”
"我這次沒出事,不代表下次也能安然無恙地躲過一劫。”
男人口吻淡然隨意,生與死的大事在他口中顯得這麼無謂。
季晚聽得心裡莫名不舒服。
壓在心裡的那股不滿情緒也散去幾分。
顧北燼低斂住眉眼中的情緒,忽地開口問道:
“現在開始,你跟著我免不了卷入水深火熱中。”
"嫁給我,後悔嗎?”
季晚眼睫輕顫了顫,說道:“比起你做一輩子紈絝子弟,我倒更希望你像現在這樣不再偽裝。
顧北燼揚眉:“什麼時候發現的?”
“什麼?”
“你是......從什麼時候看出,我不像外界傳言那般不堪?”
“一直都有疑慮。”
季晚嘟囔道,“直到這次出事,我才猜出你的真實目的。”
顧北燼眼底勾起一抹玩味:“都猜到什麼了?說來聽聽。”
“你根本就沒有自暴自棄,在外界裝作一副不堪大用的樣子都是為了蒙蔽顧承舟,積攢勢力吧?現在時機到了,你自然就不必裝下去了。”
顧北燼點頭,語氣裡多了幾分欣賞意味:
“不錯,顧太太果真很聰明。“
夜裡安靜,房間裡的氣氛莫名地緩和了下來。
都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
季晚冷靜下來後,想到顧北燼這一路走來承受的流言蜚語,外界壓力,心裡對他的責怪,竟也散去了。
他看似生活在豪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身上也終有要挑起來的擔子,要走的路更比旁人要凶險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