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燙傷的手死死擋在劇本上,指關節的灼熱感一陣又一陣地襲來。
可身上的痛,遠抵不過心裡的憤怒。
這是母親嘔心瀝血十餘年的心血,明明是該視如珍寶的東西,現在卻被踐踏成這般!
季晚沒心思去理會那些嘈雜的聲音,她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捧起幾乎不成樣子的幾堆碎紙,手心一點點攥攏,胸腔裡幾乎被,涼意灌滿。
她強撐著身子要站起來,雙腿卻因為蹲久了麻得厲害,一個猛地踉蹌下,眼前忽地覆來一道氣息凜冽的身影。
下一秒,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徑直扣住了她的腰身。
顧北燼周身氣息冷到極點,一把將女人抱進懷中。
冷眸掃過地上的狼藉,視線凝在她捧著一堆碎紙的手,眉頭一瞬蹙緊。
“手怎麼了?”
男人語氣冷寒得似要結冰。
季晚恍惚中抬眸,對上顧北燼近在咫尺的冷然麵孔時,心中積壓的情緒竟潰繃得一塌糊塗。
她眼尾染紅,清冷倔強的側臉緊繃著,紅唇微顫了顫:“顧北燼......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劇本。它對我很重要,你能幫我收好嗎?”
言罷,她小心翼翼地捧著手裡的東西,緩緩遞到顧北燼麵前。
顧北燼眼底情緒驀地幽沉,看著女人被燙得紅腫的手背,瞳孔處似是被針尖狠狠刺了下。
她這雙手,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現在卻被糟蹋成這樣!
她現在的樣子,是他從未見過的脆弱。
這女人向來情緒穩定,不論喜悲都不露聲色。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竟被逼得低了脊梁。
一股洶湧的怒氣赫然襲入胸腔,顧北燼喉頭深深往下滾了滾,壓著噪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