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半開著。
季晚腳步在門口頓住一瞬,看到顧北燼高大沉鬱的背影立在落地窗前,室內煙霧繚繞。
男人指尖一抹猩紅的火光,刺痛了她的雙眸。
季晚深深呼吸,極力平複好心情,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這些年從泥濘中走走停停,也不是沒有麵臨過低穀跟失意。
風雨來襲的時候,與其大哭大喊地爭鬨,倒不如平靜地接受麵對。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顧北燼後背微僵,緩緩轉過了身。
季晚不知何時進了屋,穿著一襲純白的長裙,靜靜地站在他身後。
女人膚白如雪,長發如瀑般散落肩頭,唯獨那雙本該明豔的雙眸中儘是黯然,仿佛漫天星辰的光都碎得再也拚湊不全。
她此刻破碎,黯然,哪怕什麼話都不說,隻是這麼靜靜地站著,顧北燼心裡都感受到了一陣崩裂的痛苦感。
“晚晚。”
顧北燼啞聲喚出了她的小名,這是第一次這麼叫她。
他緩步往前走,伸手一把將季晚攬入懷中,似是用儘了全部的力氣,要將她從深淵中拽出來。
季晚神情呆滯麻木,任憑男人熱烈激動地抱著她。
她麵色平淡如水,心頭卻如萬頃波濤,泛起洶湧的漣漪。
她試想過無數種出現在顧北燼眼前的畫麵。
想必男人會跟外界的網暴一般,惡狠狠地臭罵她一頓,批判她的不忠,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蕩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