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伸手試探了一下。
方晚玉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總之她學過,在豬圈裡麵燒燒艾草,可以預防豬瘟。
這疫病,大概也許可以用吧,先試試再說。
反正她現在和死也差不多了。
“太奶肯定是看我病了,來給我想辦法了,先試試吧,哥,我好難受。”
方遠沒再猶豫,“好,我馬上給你找。”
艾草這東西,哪兒都有,方遠很快就找到了一大堆。
他按照方晚玉的說法,將窗戶打開,在房間每個角落點上,讓煙熏充滿了整個屋子。
又給她熬了一桶艾草水,讓她在裡麵泡著。
方晚玉泡了會,肉眼可見的精神多了。
方遠和方文海一看,馬上又去煮了一桶,給原主母親李秋華用上。
翌日清晨,李秋華雖說頭還暈乎,但臉色比昨日好了許多。
方文海立即讓其他感染疫病的村人也這樣做,可得到的是白眼。
壓根沒人相信他,這種隨處可見的玩意能治疫病,那要大夫有何用。
李秋華睨了他一眼,“我和玉兒還沒好透,彆人怎麼會信,你拿一把雜草過去,不是討人嫌?”
“可有幾個娃娃,恐怕熬不住了啊。”方文海一臉愁容。
這疫病,年輕男子體力好點,尚能熬過去,可是上了年紀和剛出生的幼孩,多數熬不過三日。
方文海不死心,“我再去勸勸吧。”
這一勸就是一個白天。
眼看距離子時還有不到兩個時辰,方文海總算回來了。
看方遠沒有動身的想法,他知道方遠擔心妹妹,心一橫,道:“景州城的大夫都跑了,你要是還在這裡磨蹭,下一個死的就是阿玉!”
方遠的心立馬被揪了起來,方晚玉的情況,比母親還要差。
李秋華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裡,“玉兒,好點沒?”
方晚玉虛弱地點頭。
李秋華望向方文海,“玉兒的情況這樣差,真的還能走嗎?”
方文海大手一揮,強硬地對著方遠發號施令,“路上顧好妹妹和你娘,早離開早治療,不能再耽擱了。”
方遠給方晚玉披了件外衣,背著她坐上了牛車。
一個村子五十來戶人,現在就隻剩二十多戶,除了強壯一點的男人,剩下的幾乎都病得快要死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在黑夜中摸爬前行,無助和絕望,伴隨了一路。
方晚玉睡在牛車上,車上鋪了稻草,她腦子疼得厲害,好幾次差點暈死過去。
方遠擔心方晚玉害怕,便和她擠在了一起。
“阿玉彆怕,等到了容城,哥哥就去給你找最好的大夫。”
方晚玉鼻子一酸,雖然和眼前這個十六七歲的男孩不認識,可他能為家人做到這種地步,以後一定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她沙啞著嗓子,回道:“我不怕。”
她隻擔心,她原本的身體如何了,是死了嗎?
如果死了,會不會把那個天打雷劈的死對頭給嚇死呢。
要真是這樣,她也算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