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方文海斥責了一聲,“這沒你說話的份!”
他從方晚玉手裡搶過藥袋子,方晚玉死死護住。
“彆想從我這裡白拿。”
其他人可以,但何花不行。
這一路上她帶頭挑撥,針對她家,如果不樹立點威嚴,以後等她病好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折磨他們。
輸人不能輸氣勢,她決不允許在何花麵前,自己沒有一點威懾力。
李秋華淬了口氣,她抄起木條子,往方文海背後打,“你個吃裡扒外的玩意兒,還對阿玉動手了,看我不打死你。”
“你打我乾甚!”方文海退到一邊,不可置信地望向李秋華。
李秋華還想再落一鞭子在方文海身上,卻被方文海搶了去。
她叉著腰大聲嘶吼,“你該打,什麼好東西都想著你弟弟那家,你們兩兄弟一起過吧,我帶著兩個孩子,我們自己過!”
“你這說的什麼話?”
“說的人話,你聽不懂嗎,要不要我下山去給你找個先生,把這句話寫給你看!”
“那是救命的啊,又不是什麼東西,那玩意兒也不值錢。”
“這是錢的問題嗎?”李秋華氣不打一處來,她不是方晚玉,她可不怕方文海。
她走到何花麵前,像是把曾經的委屈,都發泄了出來。
“我告訴你,何花,要麼拿東西來換,要麼就滾,彆想再白拿我家一粒米!”
何花以往要什麼,方文海就給什麼,李秋華雖有不滿,但也不會撒潑。
何花哼笑一聲,她就知道她在裝,“這些都是大哥欠小山的,他應當這樣做。”
伸慣了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縮回。
“我沒有什麼東西換的,方文海,你不給我藥,那我們一家人都去死,但彆忘了,我們都是被你害死的。”
何花以退為進,轉身要走。
“等等。”
方文海叫住她,強勢地走到方晚玉身前,不顧李秋華的阻攔,硬生生地把藥搶走,給了何花。
何花拿到藥,走之前還得意地笑著道謝,像是打贏了勝仗的花母雞,走路都帶風。
明明是一個極其美好的晚上,有糕點,有油水,但全都被搞砸了。
李秋華抱著方晚玉痛哭,方遠在一旁做晚飯,方文海大晚上的,還拉著牛在修房子。
整一個山穀,隻有李秋華的哭聲。
方晚玉靠在她懷裡,略顯疲憊。
原主的記憶告訴她,何花總是來她家連吃帶拿的。
有一年收成不好,她女兒方蘭蘭出嫁的前幾天,方文海幾乎把家裡的糧食都變賣了,隻為給方蘭蘭出嫁時,能風光一些。
可他們家呢,一鍋水撈不出兩粒米,天天餓肚子。
尤其是阿娘,還得下地乾活,晚上回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自家人都顧不好,老是想著方小山一家。
原主的爹,妥妥的扶弟魔。
越想越氣,方晚玉聞到一股肉香味,肚子“咕嚕嚕”響。
方遠給她和李秋華端來一大碗雜米飯,上麵的肉堆了個小尖尖。
“阿爹讓我給你們拿來的。”
方晚玉毫不客氣地拿過來,大口大口享受。
本來就是她的勞動所得,她就該吃這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