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秋華今天為了她和方遠，那般拚命，她才敢直麵這個問題。
“剛剛還笑呢，怎麼哭了。”李秋華給她擦拭眼淚，“玉兒彆怕，娘不會尋死，以後過得再難，娘也會讓你和哥哥吃飽飯。”
方晚玉整張臉埋進她的胸口，汲取她身上獨屬於母親的味道，溫暖舒心。
仿佛一處沒有任何危險的安全地帶。
方晚玉是真怕了，也威脅她，“那阿娘要答應我，不能再尋死了，不然阿娘前腳走，我後腳也跟著去。”
“呸呸呸，不許說胡話。”
方晚玉在她懷裡拱了兩下，笑了起來。
夜幕降臨，李秋華做好了飯，今晚的吃食比往常少了不止一半。
她將雜米多的那兩碗，端到子女麵前，隻留給自己一碗沒有米粒的米湯。
方晚玉不滿地把自己那碗粥倒給李秋華，“阿娘不吃，我也不吃。”
李秋華的弱點，是她和方遠，她知道怎麼拿捏她。
果然，李秋華受不了這個威脅，接受了方晚玉倒的那一半粥米。
半夜，方晚玉餓醒了，隱隱聽到屋外有砍柴聲，她摸著黑下床，打開門那瞬間，幾雙眼睛向她看齊。
“你們...沒睡覺嗎？”
看這情形，是睡了，但是半夜又爬起來了。
而隻有她一個人，睡得像頭豬一樣。
要不是被餓醒，她恐怕還不知道，她的家人們，半夜偷偷地在做打獵工具，還不帶上她。
李秋華放下手中的小木棍，“吵醒你了嗎？”
方晚玉搖頭，隨即又點頭，“你們為什麼不把我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