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心知肚明,在村裡出發前,就有幾戶人家,說家裡收成不好,來問方文海要了一些乾糧上路。
滿打滿算,能吃上兩個月。
“二毛,業叔,六伯,你們當真一丁點兒都沒有嗎?”
二毛擺擺手,“真沒有啊。”
業叔怯怯點頭,也表示沒有。
六伯沉重地哎一聲,“我有是有,可我不像你們,家裡有兒有女,我老了,隻能靠自己。”
李秋華做了最後的掙紮,“我們實在沒辦法了,文海以前幫了你們那麼多,你們真的能狠下心,活活看我們餓死嗎?”
沒人回她,李秋華苦笑,“真不知道何花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要這樣幫著她害人,果真是不遇到點什麼麻煩事,是看不清你們的豺狼心。”
“哎!李秋華,你這就不對了啊,不是不想幫,是幫不了啊。”
“怎麼就幫不了!”李秋華嘶吼,“那年乾旱,你家沒吃的,是不是我家文海去打獵,給了你一隻兔子腿,你說是不是!”
“可他是村正啊,這不是應該的嗎?”
李秋華瞪著眼,還想爭論一二,被方晚玉攔住了,“娘,我們回去吧。”
李秋華剛想耍潑,好生罵他們一頓才解氣,可方晚玉失望的眼神,她頓時明白了,這就是現實,就是人心。
不是我幫了你,你就一定要回報我。
她虛弱地扶著方晚玉,“走吧,這裡我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可彆來了,不然何花指不定又要怎麼吼我們。”
“要我說啊,都沒糧了,估計之後也來不了了。”
“總算是有點樂子了,要不然得悶死。”
母女倆像個笑話,在眾人或帶著同情,帶著解氣,帶著冷漠的眼神,在絮絮叨叨的雜音中,消失在了他們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