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華重重歎了口氣,隻當她是被欺壓慣了,已經看開,“陽哥兒還沒長大,現在你家裡就一個男人,還廢了手,你...”
來了來了,她阿娘不敢和自己開口,想把白三娘拉出來,一起讓自己去醫治方土根的手。
不醫治的借口早就想好了,就等她們倆求自己。
方晚玉當沒聽到,和陽哥兒有說有笑。
“玉兒懂些皮毛,遠兒的腿疾就是她給治好的,雖然你男人對你不好,可一個家總要有男人撐起來啊,不然你和陽哥兒,怎麼活下去。”
白三娘是聽過方晚玉有那麼兩下子,但此刻卻哭笑不得,挨著她說悄悄話,“可彆,我巴不得他一輩子這樣才好。”
“你、”李秋華一臉震驚,“那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反正也能下山了,我和陽哥兒去哪都行。”白三娘惋惜地歎了口氣,“以前他四肢好的時候,我可怕了,現在他廢了,我才不怕他,就是他老子,沒跟著一起廢掉。”
方晚玉對白三娘肅然起敬,甚至不敢相信親耳聽到的話,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三娘嬸,你剛還因為他的腿哭成那樣呢,確定要拒絕醫治嗎?”
“那都是做樣子給他們父子看的,”白三娘溫和地摸了摸她頭頂,“確定不要,你要是因為我給他醫治了,不是在幫我,可是在害我。”
人間清醒白三娘,真乃奇女子也。
“三娘嬸,其實你求我我都不會答應給他治手,老的少的,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樣的家庭,不如趁早遠離。”
方晚玉使勁地給她吹耳邊風,李秋華眼睛卻眨個不停,可方晚玉越說越來勁。
“三娘嬸你特彆厲害,靠自己的話,肯定也能養活陽哥兒,沒必要依附他們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