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玉眼裡沒有波瀾,不同情也不笑話,隻覺得這亂世中帶著孩子的女人,有的選擇依附彆人,有的選擇自力更生,但無論哪種,都隻是為了能活下去而已,她不會去過多評價。
方小溪抬眼一望,“六伯怎麼跪地上了?”
“不會出事了吧。”村人也看到了,“他年紀,又經曆疫病,怕是傷了裡子。”
“我看是晚上用力過猛了,傷到腰了。”
汙言穢語,方晚玉麵上不悅,拉著方小溪準備離去,卻聽到六伯嚎啕大哭。
“怎麼了這是?”
不明所以的人往耕地走,方晚玉同樣好奇,隨著人流過去了,方遠拉都拉不住。
過去的人越多,帶著驚訝和悲痛的聲音也越多。
“怎都一驚一乍的?”方水生跑得最快,想立馬知道怎麼回事,剛一過去,直呼“老天爺”。
原來前幾天下了暴雨,山穀衝擊而下的流水中有大量的鰍魚,鰍魚本就喜歡鑽進泥土之中,這幾天天氣好了些,鰍魚沒有了水,便往更深的地方鑽,哪知將他們的苗種給鑽死了。
前幾天還綠油油的苗葉子,今天徹底變了樣,頂部發黃,根莖折斷,許多已經奄奄一息敗了花。
他們期待已久的大豐收,怕是要落空了。
方晚玉趕緊去看了眼她的橘紅樹,索性這棵樹有十多年了,根莖粗大,鰍魚咬不動。
“我們走吧。”方晚玉通知他們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