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玉聽煩了,掏了掏耳朵,替白三娘答道:“和你們做家人,簡直倒了八輩子黴。”
二毛嗤笑,“那也是入了我家的門,倒十輩子黴也得給我家賣命,三娘,地有了就回來乾活吧。”
白三娘不予理會,方土根拉著方二毛,“走吧爹,彆管她,我們還得造地呢,哪那麼多時間和她耗著。”
大壯媳婦還笑嘻嘻地說風涼話,“二毛哥,人家在方文海那什麼都有的吃,肉那可是一大掛一大掛地往家裡搬呢,誰還會回你那個窮窩窩啊。”
方二毛反擊她,“你家破鍋破鋪蓋的,也沒比我家好到哪去。”
路過的男人打趣二毛:“你如何得知大壯媳婦家是破鋪蓋的?”
“去去去,收起你那歪心思。”大壯媳婦不是寡婦卻活得像寡婦,最不願彆人拿這事出來說道,滿臉嫌惡地讓他們管好嘴巴。
繼而扭頭去尋何花的身影,“何花,快點啊,等你一起路上嘮兩句嘴。”
方二毛道:“那我不等你們了。”
“走吧走吧。”大壯媳婦巴不得他趕緊離開,和兩個男人一道走,心裡覺得怪異彆扭。
在她放下淤泥的同時,突然看到前方匆匆閃過一道影子,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影子是何物,裝著淤泥的籃子突然從手心脫離,接著在半空中轉悠了幾圈,繼而跌落到泉眼處。
“咚!”
“咚!咚!”又掉落了兩個,是二毛和方土根的簸箕。
“我的泥——”大壯媳婦遽然間閉了嘴。
即使她再不滿,也不敢對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大刀說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