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玉先前已經吃過一碗，此刻沒多少胃口，“我差不多飽了，你拿出去給他們吃吧。”
“那給我吧，我等會吃，累死了，歇會。”方水生一屁股坐下，半截身子趴在桌子上，“這群餓死鬼投胎，一輩子沒吃過東西一樣，我真沒見過誰餓成這個樣子。”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方遠沒眼看，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麼似的，“我突然發現全村隻有你沒挨過餓。”
仔細一想，還真是。
在方晚玉家最無助的時候，他還能掏出一塊肉餅和一袋糧食，後來遇到方晚玉下山，什麼都沒做便得了二兩銀子，像是天生帶著好運一般。
眾人齊刷刷地望向他，方水生被盯得全身發冷，擺正身子，“誰、誰說我沒餓過啊，我餓的時候你們還在玩泥巴呢！”
他比幾人大了幾歲，說這話不違和，但很假。
“那你是多少歲餓的肚子，當時發生了什麼吃不上飯，一一說出來。”方晚玉一句句逼問，尚有一種讓他回憶痛苦的架勢。
方水生胡扯的話，又不善於說謊，方晚玉聲音大了點他便招架不住了，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沒解釋出個所以然。
“所以你就是沒挨過餓是吧！”
方水生皺著眉頭哎喲一聲，“我沒挨餓純屬我莊稼種得好，每年我都要和糧行的人換錢的，一年存幾個銅板，慢慢的不就多了，這叫什麼來著，哦對，文海叔說的未雨綢繆。”
方晚玉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糧行？”
“對啊，怎麼了？”
方遠詫異道：“糧行都是大量采購所需物品，怎麼會和你一個平民換錢？”
方水生給了他一記白眼，“你看不起平民啊？”
方小溪輕輕嘖了一聲，“糧行有自己的渠道，而且糧食是幾百擔的購買，你那點糧食才幾斤幾兩，誰會看得上你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方水生插著手，為自己終於有一件事情比他們知道得多而沾沾自喜，“裡麵大有門道，不是你們這等人能接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