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大聲呼喊方水生的名字,可又怕給敵人報送位置,沒辦法,隻能一個人跑了。
如方遠所說,山穀就是她的主場,哪條路通往哪裡,哪片灌莽有小道,哪個地方可以躲起來,她一清二楚。
方晚玉狠狠地掐了一把胳膊,試圖通過疼痛讓自己保持冷靜。
“那丫頭就在前邊兒!”
她聽到了刀疤的聲音,果然是他一直在跟蹤自己。
不能將他們往山裡帶,還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她選擇了一條看起來不明顯的小道,那條道長滿了半膝高的雜草,即使走過去也不會留下太明顯的痕跡。
她一路狂奔,四肢百骸像是被屏蔽了知覺,隻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
跑得太快摔了好幾次,灌莽刺進了手心和膝蓋,起身的瞬間血立馬流了出來,她卻一點痛都感覺不到,隻知道如果跑得慢了,刀疤絕對不會放過他。
聞琮都沒死,她怎麼能死在他的前頭,那家夥還有妻子兒子,自己什麼都沒有,兩輩子了,連戀愛都沒談過。
誰都可以趕在她前頭,就是聞琮不行。
方晚玉憑著這股不服輸的勁兒頭,加大了步伐,不要命地悶頭衝。
可無論她體力和耐力再好,終究是個小姑娘,跑不過三大五粗的男人。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一步比一步快,她都能感覺到身後的人已經追上她了,可她不敢回頭看。
下意識地選擇欺騙自己,隻要對方沒有抓住她,就證明她還是安全的。
奈何背後的人也不出聲,像個鬼一樣尾隨她,方晚玉膽子再大,也經不住這樣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