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本能的,她說出了媽媽二字。
沈妮抱著秋秋搖著哄著撫摸著她的背,一邊哭著給娃抹淚。
秋秋哭得厲害,犟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好半晌才喊出一聲媽媽。
“好了,媽媽在,不哭了,不哭了。”
春春進來拉起夏夏,給她抹淚,兩姐妹一起看著沈妮。
這時,沒問著話的韓小梅跟著進門。
“大嫂,我問你話呢,他們人呢?”
沈妮親眼看見這壞種從屋裡出去,不管孩子哭和韓小梅有沒有關係,任由孩子哭,她就有大錯。
就算是外人也會看不過眼哄哄孩子,還是孩子親三嬸,什麼玩意。
她忽略韓小梅,直接吩咐春春,“春春,秋秋還燒,你去晾點開水,小心點,彆燙著。”
春春沒說話,卻牽著夏夏出去了。
沈妮聽見堂屋碗磕地響的聲音,暗歎一聲,想要這孩子和她好好說話,恐怕一時半會是不行了。
也罷,能聽進去她說的話也行,剩下的交給時間。
“大嫂,我和你說話呢,你昨天是被媽打壞了腦子嗎?”
韓小梅本來就被這兩孩子鬨得沒耐心,這會見沈妮不回話,她越加上頭,說話聲加大。
這下不得了,剛哄的哭累了,剛合上眼還在低聲啜泣的秋秋一個激靈,眼睛睜大,哇的一聲再次哭了起來。
媽的,沈妮要不是抱孩子,她真想把這娘們摁地上揍一頓,能動手,她媽的懶得嗶嗶。
“你說得對,我腦子是不正常了,趁老娘還沒發飆前,立馬滾。”沈妮怕驚到懷裡的孩子,不敢大聲,這幾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從沒見過這樣的沈妮,咬牙切齒,怒目圓睜。
韓小梅結婚才兩年多,在這家,一直當新媳婦一般供著,不下地,也很少做飯,今天被罵的噎死還是頭一次,她委屈極了。
她不是不想打沈妮,是因為昨天沈妮昨天把婆婆都打了,這麼不要命,她哪敢動手。
韓小梅掩麵哭著跑了出去。
夏夏這才低低地給春春告狀。
“姐姐,爺爺讓三嬸陪我們睡,秋秋晚上發燒了哭鬨,我叫三嬸幾次,三嬸嫌我喊她,還打我......”
“今早她被秋秋哭的吵醒了,起來不僅打秋秋還掐秋秋,捂住她的嘴不讓哭。”
夏夏說著說著又開始哭了。
麵黃肌瘦的臉上淚珠不斷滾落。
“我護不了秋秋,我怕秋秋被三嬸打死,我才咬住三嬸得胳膊不鬆口,她這才不打秋秋了。”
不用問,夏夏少不了挨一頓揍。
“你和媽媽去哪了,以後去哪都不要把我和秋秋丟下好不好?”夏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沈妮聽得牙根發麻,人為何如此惡毒?
麵對如此軟乎乎的小東西,怎麼能下得了手?
“我妹妹很厲害,讓小妹沒事,你彆哭了,看姐姐給你帶啥好東西了。”春春的聲音都哽咽了還故作輕鬆地哄著夏夏。
沈妮瞧見春春從破破爛爛的兜裡摸出大半個荷包蛋攤在掌心。
這次,她的眼淚止不住了。
這荷包蛋是昨晚她做的。
夏夏看到雞蛋,淚眼立馬就彎了,不過隨後就搖頭,眼淚繼續掉著。
“姐姐,這雞蛋拿走了,奶奶會打的,以後我們再也不吃雞蛋了好不好?我不要姐姐流血,流血會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