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俺不走!”
“俺也不去!”
老村長失望的一拍大腿,臉上滿是滄桑:“你們這些個人,咋就不聽勸呢!”
“村長,我走!”傻大個是村長的義子,名叫趙剛,憨厚老實又能乾:“俺知道您不會害人,俺回去就收拾東西去!”
“俺也走吧!”
“你走俺也走!”
陸續有幾個村民同意搬離。
老村長眼裡黯淡無光,表情十分悲涼,再三叮囑道:“同意搬走的,到財務室另一筆補償,拿了錢立馬離開這裡,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去鎮上!”
湘南村68口人,最終隻有17人願意離開。
趙剛不舍的看著老村長:“村長,你咋不走哩?”
老村長搖搖頭,擺擺手,堅定的說道:“俺年紀大哩,又是這湘南村的村長,俺要站好最後一班崗,隻要村裡還有一個村民,俺就絕不離開!快走吧,開著拖拉機帶著他們走的遠遠哩!”
“剛子,剛子!等一下哩!”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拄著拐,一瘸一拐的帶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
那女孩約莫五六歲的樣子,紅彤彤的小臉十分討喜,身上背著一個跟她的年紀不搭的大書包。
“吳阿婆,你這是做啥哩?”趙剛問。
“吳阿婆,你放心,俺一定會照顧她哩!”趙剛扶起吳阿婆,十分堅定的回答。
老村長與吳阿婆看著拖拉機上十幾口人慢慢消失在了大霧之中後,終於不舍的回家去了。
聽完趙剛的回憶,張啟軍哀歎一聲。
“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張啟軍看了安寧一眼,又扶起了趙剛:“安寧拿上法器,趙剛,帶路吧。”
趙剛十分感激的道了謝,連忙帶著師徒二人來到了他綁住她妹妹的地方:“這就是我妹妹趙丫!”
隻見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女子被綁在樹上,兩眼無神,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一直在傻笑,嘴裡一直嘟囔著奇怪的話。
張啟軍拿出符紙,咬破手指在上麵畫了幾筆,然後瞬間貼在了女子的額頭之上。
“呼一下!”符紙瞬間燒為灰燼,但是卻未傷女子分毫,女子慢慢閉上了眼睛,好像睡著了一般。
“等她睡醒了就沒事了。”張啟軍對著趙剛說:“這裡就是湘南村的舊址,這裡的陰魂太多了,我需要將替他們一一超度,你是湘南村的人,有你幫忙事半功倍,你願意幫忙嗎?”
“我願意!”趙剛本身早就替村裡的人立了墓,他對村長尤其的敬重,超度村裡人他當然願意。
安寧快速拿出折疊桌子,蓋上一張帶著八卦的黃布,又將小香爐放在桌子上,將四周的樹上掛滿鈴鐺,最後拿出三炷香,快速翻轉點燃。
接著,安寧將香遞給了趙剛。
張啟軍大喊:“子孫叩拜,一叩首,先人平怨!”
趙剛接過香,跪在地上,對著香爐重重磕了一個頭。
“二叩首,先人已安!”
“三叩首,先人保重!”
“四叩首,先人上路!”
隨著趙剛四個響頭落地,一真陰風吹過,樹上的鈴鐺開始響個不停。
張啟軍手持桃木劍在空地翩然起舞,一邊舞劍一邊在地上畫上符咒,風越來越大,吹得趙剛睜不開眼,風沙中,他恍惚看到村長帶著眾人站在了陣法之中向他揮手。
片刻,張啟軍收了桃木劍,風沙戛然而止,眾人也消失不見了。
隨著樹上的鈴鐺聲也開始變弱,張啟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一隻黑色的碗遞給了趙剛:“趙剛起來摔碗!”
趙剛接過碗連忙摔在地上,隨著碗的破碎聲響起,樹上的鈴鐺聲也消失了。
靠在樹邊的趙丫從睡夢中驚醒,大聲喊著:“阿婆!”
趙剛驚喜的蹲到趙丫的身邊:“丫丫,你終於醒了!”
“哥,我看到阿婆了,她剛才在跟我招手!”趙丫激動的抓著趙剛的手:“還有村長他們!”
趙剛喜極而泣:“對,我也看到了,他們已經離開這兒了,多虧了這位道長和他的徒弟!”
“多謝!”趙丫感激的看著張啟軍與安寧。
安寧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在剛剛她看到了她的父母,她們認出了她,還有其他父老鄉親,他們都認出了她,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怪她!
眼淚從眼角滑下,微風拂過碎發,她仿佛聽到了他們與她告彆的聲音。
“師父,晚上為引魂指路,我去吧。”安寧望著張啟軍,眼中一片赤誠。
張啟軍點點頭,歎了一口氣,算是答應了。
趙剛如今已經是小有成就的老板了,說什麼都要給張啟軍謝禮,但是這本就是安寧種下的因,張啟軍說什麼也不肯收,最終提議將這筆錢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