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的馬隊逐漸靠近,城頭上,翌兒依舊在彈琴,並不看眾人。
其實他內心緊張忐忑,隨時可能露怯。
“阿郎,上吧,這的確是最好的機會,您要是擔心危險,指派末將去就好。”參將也感覺不可思議,明明周恒是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但三皇子卻非要安排他來此處。
周恒搖搖頭,緊盯遠處。
城頭上,翌兒也著急了,難不成周恒要殺進來嗎?就他們這幾個散兵遊勇怎麼可能和堂而皇之這麼一群士兵打?
這不是自討苦吃自掘墳墓。
就在胡思亂想之間,手下的琴弦嘭的一聲折斷。
那嗡鳴聲讓眾人緊張,周恒策馬,“不好,他們要行動了,咱們儘快撤離,等天明再說。”
周恒過分緊張,而越看到對方方寸大亂,翌兒就越開心。
他慢悠悠起身,握著旗幟揮舞起來,煞有介事的模樣。
剛剛那建議衝殺進去的參將看到此處,已心驚膽寒,伴隨著馬蹄聲,眾人去得遠了,等他們離開,翌兒也麵如白紙。
倒是城裡頭的百姓,大家壓根不知道自己和死神已擦肩而過。
在內城,不少人靠著牆壁在休息,在這顛沛流離裡,大家都餓壞了,儘管沈清如他們已每天在給災民安排吃的,但人人依舊麵黃肌瘦,依舊毫無反抗和還手的能力。
等翌兒從城頭上抱著古琴下來,沈之洲也麵色煞白。
“祖父,他們撤了,此刻天沒亮,隻怕一時半會他們還會卷土重來,卻不知道太子多久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