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搖頭。
“不了表哥,這次初賽我一定會去的,你放心,等我把欠他的還了,就走。”
武選人員的大部隊已經跟著提審犯人的隊伍提前回了京城,容連本應隨行,現在卻出現在這,也算是放心不下她。
宋溪臉上擠出一個笑來,看了眼帳篷的方向。
“表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自知以整個將軍府為重,不會加入誰的黨派。”
容連點頭,眼中多了些心疼。
“溪兒,苦了你了。這次的武選我是作為主裁判,到時候……”
宋溪立即道。
“表哥,哎……你就讓我這一回吧,若是輸了,那些不該有的事我便再也不會去想,去做。”
容連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讓宋溪吃點苦頭,不然以後將軍府沒落了,她一個孤女帶著孩子,是沒有好日子的,不如自己混個一官半職,到時候就算是西涼王,也沒話好說。
“好,溪兒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明日記得抓緊時間。”
宋溪回以一笑,目送著容連的離去。
祖父,舅舅,舅母,表哥。你們的溪兒,長大了,不會再讓你們擔憂了。
容連不知道的是,自己背後之人,明日,將站在最高處。
鬥番賊,滅敵首,覆朝堂!明裡,她成了名動天下的西涼女將軍。暗裡,成了讓那黑心狗官,奸詐小人聞風喪膽的鬼仵作!
而尚且稚嫩的她,正在這一瞬脫胎換骨,冉冉成長,直至最強!
——
“月殺大哥。”
宋溪看著從帳篷內出來的月殺,淡淡道。
月殺朝著她點頭。
“宋姑娘。”
撲通一聲!他竟在宋溪跟前跪下!
宋溪一驚,立即上前扶他起身。
“月殺大哥,你這是為何。”
月殺不起身,“宋姑娘,過去是月殺低看了你,如今主子病重不起,也隻有勞煩姑娘了!今日月殺當著天在這起誓,若姑娘救起主子,我月殺此生願為姑娘當牛做馬!”
宋溪一驚,月殺如此說,該是對玉無憂多大的衷心啊!
“月殺大哥,他對我有恩,那一口子實則是為我擋去的,無論如何我也會拚儘所能去救。”
月殺眼中明顯有淚花打轉,他起身時腿都有這些軟。
“宋姑娘,你且去吧,我會在外麵守著。”
宋溪點頭,手中小刀亮的滲人。
“好,有勞了。”
——
撐開帳篷簾子,宋溪見到了那躺在厚被子上的,臉色蒼白,雙唇發乾發紫,若不是胸口那微微動靜,她會認為這是一個死人。
宋溪慢慢蹲下,動作極為輕,腦中都是男子在那緊要關頭為她擋去一擊的身影,以及他最後那痛快表情,她的心中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呼出一口氣,宋溪打算不再去想,她先撕開他的袖口,露出鮮血淋漓的咬傷。傷口血跡已經凝固,可兩排牙印看在眼中,依舊是觸目驚心。
她拿出小刀,對著旁邊蠟燭一看,隨即眯眼,對著傷口用力一切!
男子身體明顯抖了抖,宋溪一驚,心覺這樣不妙,她趕緊拿出銀針。一手按上男子頭部,將他身體平躺,隨即上針。
針法不難,找準人體三大穴道,隻看施針者力道把握。以百會穴為中心前後左右各旁開一寸至兩寸,主攻穴道分彆為四神針穴、太陽穴、印堂穴。
很快,男子呼吸漸漸平穩,一有反應需立即收針,速度需很快,宋溪神情專注,沒有注意到男子早已半睜的眸子。
其實他早在宋溪下完四針時便已蘇醒,看著她額前掉落下來的一縷青絲,輕拂她此時專注的眉眼,玉無憂心中竟然生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不忍心去打擾此時屬於兩人的寧靜。
收完針,宋溪深呼吸一口氣,下麵要做的就是割去壞掉的腐肉,她拿著小刀,緊盯傷口,手中用力三番,做的行雲流水。
慢慢縫合時,她早已不知自己看起鎮靜,額前卻是汗如雨下。
縫合完畢,宋溪抬頭看了眼男子平淡無奇的側臉輪廓,還好,沒有大礙,若中途感染發了高燒就不好治了。
正在心中大石怦然落下之際,她對去得那雙眼驀地睜開,隨即一隻大手將她整個人猛烈一拉!
“溪兒,彆動,讓我抱一抱。”
宋溪生怕他一個動作之下,剛剛才縫合好的傷口又裂開,自己也不敢再動,任由他環著。
微微燭光之下,兩人相擁,雖然姿勢有些奇怪,卻格外美好。帳篷外的月殺,如深處無人之地,眼觀鼻鼻觀心。
帳篷內。
她的臉正對著他胸口,她能清楚聽著他心口的咚咚聲,心跳很快,不一般的快。
玉無憂啞聲開口,絲毫不介意此時兩人隻隔了一層衣衫,而且那層隔膜還是濕的……
“溪兒,你可知我好累……”
而她正趴在在男子身上,這個動作下,宋溪自然無法看到男子此時眸中的笑意。以及,她身下那真真切切感受到的觸感,有什麼不明物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發現著變化。
突然,她不動了……
因為女子的目光看向了男子近處的臉,宋溪臉色不太好,猶如暴風雨前的冷靜。
宋溪正生氣,殊不知自己此時的姿勢多麼霸道主攻!男子嘴角勾起,邪魅一笑。瞬間翻了個身,化為主動權。
“玉無憂——!你信不信我讓你今夜斷子絕孫!”
“哦,是嗎?讓本王試試?”